「莫白。」
他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手中捏著的手術刀還沾著黑褐色的血。
「咋、咋了,科長?」
「把yindao擴張器遞來。」
莫白臉一紅,「呃……好、好咧。」
旁邊一直垂著頭的男人倏地抬起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不用看了。女性死者生前沒有遭受任何性qin害。」
莫白蹬蹬蹬往外跑的腳,猛地頓住了。
「你怎麼知道?」
他斂起眼眸,修長的雙手在死者的腦殼裡上下掏著,橡膠手套帶出了一灘又一灘、散發著刺鼻味道的黑褐色的血。他掏出一坨黑褐色的腦組織,放在一個不鏽鋼臟器托盤中。
「除了在死者手足發現牴觸傷,女性死者大腿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痕,譬如半月痕。兇手行兇的本意並不在此,基本可以排除性侵的可能。」
他頭也未抬,清冷的嗓音飄蕩在一片刺眼的燈光之中。
無鳶抿著唇,抬眼凝視他,久久竟未能出聲。
三個人一起上解剖台。很快,一場解剖趕在落日之前結束了。
江河整理著手上的屍檢報告,問:「隊長,三具屍體的死亡原因怎麼寫才……」
顧經年打斷了他。
「死者身體因驟凍而引起的機體損傷,造成器官衰竭而亡。」
他扒下了口罩,快速地將手中血跡淋漓的手套也剝掉,從伸手從身後桌面拿了兩瓶水,手指一動,把一瓶水朝前面拋了過去。
無鳶剛剛脫掉手套,便見到一瓶水朝她撲面而來,她急忙伸手去接。
水瓶在她懷裡跳了幾下,最終被她一把摁住。只是瓶身上已經沾了不少死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