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拜道:「是第二層的圖書館管理員,他早上來上班,發現二層文學館門外的大鎖並沒有關。他以為是昨晚同事忘了關,便進門準備打開裡面的窗戶。待走到其中一面書架,正要走進去,發現前方的過道里仿佛有一灘紅色液體流了出來,白色的地板都紅了。他登時便嚇了一大跳,跑過去一看,死者已經死……」
顧經年有些不耐煩,打斷他的話,道:「那個圖書館管理員憑什麼斷定當時死者已經死了,或者當時還留有一口氣。」
「呃……」
張子騫神色有些凝重,道:「是已經死了。因為沒有人俯臥在冰冷的地板上,頭顱被一推書覆蓋著,人還能很暢快地呼吸。這麼多的書砸在頭上,人早就暈過去了。」
「你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無鳶在身後忍不住出聲。
「因為報案人報案時,因為驚慌失措,並沒有發現死者卻還未真正死透。這種情況我在SH見過太多。」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而她卻不再說話了,打開手中提著的工具箱,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了起來。剛要合上箱子,就聽到顧經年朝她低低道:「給我一雙。」
她愣了下,抬眼瞅瞅了他半面英俊逼人的側臉,又垂下眼帘來。這時,她翻動著兩隻手,纖細的指把手中戴著手套扒了下來,走過去遞給他。
他有些愕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手套,挑眉道:「你什麼意思?」
無鳶神色淡淡的:「工具箱只有一雙,你先戴著,車裡還有備用的。」
見他的薄唇抽動幾下,卻不再往下說話。她斂下眉,清麗的頰又仿佛染了層寒霜,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這時,顧經年才發覺自己方才不應該用那樣的語氣跟她講話。從前在部隊裡養成的脾氣,不該用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