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車前,顧經年不忘拉過無鳶的手,想把她拉到另一輛敖拜親自開的警車裡。
無鳶卻面無表情地甩開了他的大手,在他惶惑不安的目光下,彎腰鑽進了車裡。
莫白跟步玄霆先行一步了。
敖拜這一次居然非常安靜,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地開車。無鳶自從坐在車裡,便把頭撇向了窗外,連顧經年鑽進來帶起的一股沁鼻的氣息,鼻子都沒翕動下。更何況,這一路上顧經年一直看著她冷漠的後背,漆黑的眼眸動了又動,硬是沒能找出一點話題,能夠引得她回頭看他一眼。
一時之間,那種雲里霧氣的感覺簡直弄得他心急如焚。
卻又偏偏束手無策。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在哪裡惹她不高興了。
無影燈拉起,空曠清冷的解剖室瞬間亮堂堂的。通風設備發出了轟轟一聲,轉動起來,冷氣源源不斷吹了出來,繼而又歸於一片低啞的沉寂。
八張解剖台同時在空曠的解剖室里依次鋪開,一共有六位法醫參與進來。除了顧經年和秦皇島分局的四名法醫,還有兩名專名負責固定的痕檢人員。
無鳶正坐在步玄霆辦公室生著悶氣。
一個小時之前,她已穿戴整齊,正準備進入解剖室參加解剖。手剛剛拉上門把,那個已經穿戴好防護服的男人從更衣室出來,一手包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