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經年吃飯,是一件頗為無聊的事。
不。
應該是在沒有遇到顧經年之前,無鳶從不覺得自己從小一直遵循著的「食不言,寢不語」守則,並不是件多壞的事。直到遇到了他。
兩人伏在一張小桌上,各自喝著自己的粥,一聲也不吭。除了中途,他給他剝了兩個雞蛋和夾了一個肉包子。
她才發現兩人一起吃飯,什麼話都不說,實在是一種煎熬。
真的很難耐。
即使她承認自己從未有見過,連吃飯捏筷子的姿勢都這麼有風度、這麼帥的男人。
好容易他放下了筷子,從西裝口袋抽出方巾擦了擦嘴。
無鳶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顧經年朝她的碗裡瞥了眼,說:「把粥喝完了。」
淡淡的口氣不容置疑。
「不想喝了,我飽了。」她說。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這種侵略性口氣叫她頃刻就怒了,「你說第二遍怎麼了?我說飽了就已經飽了,為什麼還逼我吃!我不想吃。」
「多吃點對身體好。」
「我的身體已經很好了。」
顧經年把玩著左腕西裝袖口邊上的扣子,漫不經心道:「哦?是嗎?那昨晚在我身下,被我吻得氣喘吁吁的女人,又是誰?」
「你……快住口!這裡這麼多人,你在胡說些什麼!」她驚慌失色地看著坐在他們四周笑意盈盈的食客,慍怒的臉頰也悄悄紅了。
「我在跟我的女人說悄悄話,關他們什麼事。」顧經年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無鳶氣得七竅生煙。
怎麼從前沒能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從骨子裡就是個霸道的性子。
她率先站了起來,臭著臉。
「呵呵。」
顧經年卻低低笑了起來,站起身,繞過一旁桌角,拉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