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亂應了聲,裹上浴巾打開門。
他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移過目光,低低地問:「你怎麼樣?還好嗎?」
「嗯。」
「顧經年?」無鳶問。
「嗯?」他垂頭看她。
「剛才在中心大藥房那些子彈瞄準得是你吧?」
他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了幾秒,才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顧經年,回答我的問題。」
他卻牢牢箍住她的細腰,把額頭擱在她冒著水汽的密發中,低嘆了口氣說:「幸好你沒有事。小鳶……我是不是錯了?私自把你留在我身邊……這裡的一切險象環生,像今天這樣措手不及的事也許還會再次發生。我決定要把你送到我大哥那兒……」
「我哪兒也不去。除非這個案子結束了。」她從他懷中抬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
中心大藥房一片狼藉。
幾個嵌牆藥架輕而易舉被挪了開來,裡頭是一條長長漆黑的通往醫院牆外的狹長彎曲的通道,藥劑師吳明在這家醫院的工作時間比起死者小蘭還要長,足足有十五年。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幾個嵌牆的藥架可以隨意移動。
「近幾年醫院有沒有哪裡大修?」顧經年問。
吳明想了想,「09年因為牆壁出現了幾條縫隙,每逢陰雨天擱在架子上的藥受潮變質,醫院這才興土動工重整了中心大藥房,又重新貼了瓷磚。現在房子耐潮得很。」
陳局接到消息,帶上全副武裝的刑警將秦皇島醫院圍得水泄不通。
步玄霆亦全副武裝站在陳局身旁。莫白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他登時就拉長脖子,張口就要問。
顧經年不著痕跡瞥了他一眼,莫白會意,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陳局怎麼現在才到?」顧經年說話間口氣淡淡的,那種淡,是一種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