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後站姿挺拔，艱難道：「……槍不是我開的。」
海檬聞言，猛地甩手把玻璃杯扔在吧檯上，晶瑩的酒水濺了一地。
她舉起刀手，身子朝前傾，把高大魁梧的男人猛地抵在昏沉的角落裡，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嘴裡的鬼話嗎！白虎！」她把最後兩字在口腔里恨恨嚼了一遍才吐出來。
「你差點殺掉他！」
「……不是我。我沒有機會動手……也不會動手。」他仍舊低低道。
「夠了！這麼多年，你比誰都清楚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他死了，最痛快的人不該是你麼！白虎，我警告你，別嘗試在我眼皮底下耍什麼花樣，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她抽掉刀手。
「海檬！」白虎急急拉住她手，望著她決絕的背影痛苦道：「我真的沒有對他動過殺心……這一點你信不信也罷，我都無所謂。在這個世界，我傷害誰也不願你皺掉眉頭……」
她僵著脊背沒有動。
粗糲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柔嫩的手背，人生第一次一口氣說掉這些話，仿佛消散了心裡頭鬱積的痛苦。心頭逐漸鬆了，他垂頭望著她黑漆漆的發漩，說：「海檬，你聽我講，夫人近期會入境，你千萬不能大張旗鼓向他表露你的情意。夫人清規鐵律，一旦讓她發現你有所行動，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海檬……你聽到我說了嗎？」
婉轉的弦樂忽而上下起伏。
海檬抽掉他握在手心的手，縮回淡色寬衣的皺襞里。
良久，她說：「我的事，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