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思在他心裡叫囂,正如黃昏在風起雲湧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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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皎月的夜晚,這片位於城門向東的街區並不沉寂。昏黃的長燈打在彎彎曲曲的小道上,把停泊著的豪車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老舊的牆壁上,有藝術家用油漆畫著法國印象派領導者莫奈的油畫。如果有人頓足,一定會驚奇,居然有人能用極其鮮明的色彩,把莫奈看不到明確輪廓的陰影和突出平塗式輪廓線的畫作勾勒得淋漓盡致。
立交橋下是陣陣笛鳴。
這間undercurrent酒吧就開闢在塗滿莫奈油漆畫牆壁的正中,那是一扇與半舊牆壁同色的門。如果不是掛在門上紅彤彤的吊燈,完全不覺得這是一扇門。
白虎推開門,目光穿透一陣低沉如海水的琴聲,在壁燈黯淡的吧檯一角找到了海檬。
她曼妙的身軀隱在一堆瑩瑩笑意的人群里,燈光照射得她臉上嵌著金邊的威尼斯面具閃閃發亮。此時,她正仰頭喝掉玻璃杯的伏特加。
眸色一暗,他疾步過去奪掉她手中的酒。「海檬,別喝了。」他低低的說。
她仿佛沒有聽到他在講話,隨手招來服務生再要了個玻璃杯,重新倒了杯伏特加。仰頭喝掉。
「海檬……」白虎又伸手去拿她的玻璃杯。
「自作聰明!放開你的手!」海檬冷冷道。
低沉的琴聲奏到盡頭,轉而一陣婉約纏綿的弦樂緩緩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