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整日眼皮抽搐不停,他知道是要出事,只是沒有想到會與她有關。
她終究是沒有聽進他的勸告,魯莽地闖進了敵人布置的圈套里。
被手下人報告她離開醫院前往監獄時是二十五分鐘前,他大駭,急忙趕來想要阻止她,卻還是遲了一步。
他撈起渾身是血的海檬,心快跳出胸腔,胸口疼得連全身脈搏都在一起一伏地抽搐。
「海檬……」他連連叫了幾聲。
「白虎、白虎、白虎……」海檬吃疼地半掀著眼皮,傷口疼起來的時候,牽引著嘴裡呼吸上上下下都疼痛無比。此刻,平日裡那麼強勢的女人癱在他的懷裡,軟弱無力、淚流滿面的模樣恨不得叫白虎一刀了結了自己。
「白虎、白虎、白虎……」她已經呈半昏迷狀態了,嘴裡卻反覆低吟著這幾字。雙手無力地耷拉著,再也抓不住他的衣角。
「對……不住,我要害你暴露了……」
「沒關係……」
「白虎、白虎……」
「……我在……」
「他剛才朝我開槍了……」她仰面哭了聲。
「嗯……」
「白虎、白虎……他朝我開槍……他朝我手開槍……我最在意的手……」她低啜得一抽一抽的。
白虎心如刀割,抱緊渾身是血的他,站了起來,夜色映著他堅毅的臉龐慘澹陰沉。
他很快帶著她離開了。
一座巨大的地下室,被燈打得明亮的手術台。
幾根細小的手指鑽進血肉模糊的洞口,只見被包裹在白色橡膠手套的手指關節在血洞裡摳挖著。
台上躺著的渾身是血的女人疼得滿臉發青,被打斷的雙手無力耷拉在手術台,而雙腳卻緊緊地蜷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