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已經拉開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了。
「不是,給我自己吃的。」顧經年抖開了報紙,垂頭讀了起來。
「你……」她很驚訝他用低沉平靜的嗓音把這樣拒絕的話說出口,臉上卻還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頓時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顧經年掃了掃報紙上方的字跡,又補了句:「但是你要吃我剩下的也可以。」
無鳶瞪著他,漆黑的瞳孔跳躍著兩團火焰簡直要把他戳穿,氣哼哼地想:哼,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叫給誰看!用這種施捨的口吻同她講話,難道她就是他養在身邊的一條小狗嗎?高興的時候摸摸頭,慍怒的時候,非打則罵。
呃呃,好像非打則罵這個詞有些嚴重。顧經年從未動手揍過她。
但,她不需要關注這個!
「我不吃總該好了吧!」她氣得蹬地站了起來。
心想:他要是不在她走出這個餐廳之前叫住她,她便從此不再理會他。這麼想著時,腳步急促,兩腳升起的腳風吹拂著褲腿邊上的大衣呼呼作響。無鳶心裡又急又氣,他居然現在都不開口挽留她!一怒之下,還差幾步就要跨出餐廳。
「無鳶?」顧經年連忙放下報紙,叫住她。
而無鳶此時已經怒火中燒,完全不想理他。
「無鳶?」
「……」
「無鳶?」
「……」她還是黑著臉,步子邁得飛快。
「小鳶……」
「……」她堅持到底。
「早餐是給你做的……」他低嘆了聲,妥協了。
「你說什麼?」無鳶驀地停住腳步。
「給你的,早餐。」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