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顧經年還在辦公室里沒出來,無鳶無聊地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從前她極少看電視,多以各種醫療雜誌或晦澀難懂的醫學書籍來打發時間。此時幾十個頻道在她手中不停切換,厭倦了那些琳琅滿目毫無邏輯的綜藝節目之後,她關掉電視,站了起來。
入暮,太陽落到山腰後頭,還未來得及收斂的金光大片大片散落到廣袤的穹蒼,染紅了半邊天。而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大地,倒映在這片天底下散著蔚藍的光芒。
「我從沒見到過隊長這個樣子,他在房間已經抽掉了兩包煙了,看起來還無休止的預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敖拜站到她旁邊說。
無鳶垂在身側的細指動了動,「跟我說你所知道的一切。」
「隊長早就懷疑到了步隊長和寒醫生了。一個人不可能遇到不該遇到的巧合,在錯誤的時間,和危險的地點,還有模糊的過往,而寒醫生打破了概率的平衡。她並不知道隊長已經懷疑到她了,照常來醫院上班。而檢驗醫生根據她前幾天在現場留下的血跡,成功得到了她的DNA。今天早上,她在市區一家洗車房被捕。」
「她為什麼會在現場留下血跡?」
「季聖鈞並不在秦皇島監獄裡,我們散布了假消息。」
「就是當日那個在巨爆現場與步玄霆頗有嫌疑的刑警?」
「是。」敖拜說。
「為什麼這些,我一點都不知道?」她說。
「隊長下令叫我們不要告訴你。」
「……」
「真沒有想到寒醫生和步隊長是這樣的人,她從前看起來是那樣高尚。我不明白,難道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定要披著虛偽的外殼和叵測的心腸麼!難道與人交往彼此坦誠,彼此信任,就這麼難嗎!」敖拜不由振臂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