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尋常任何時候還要沉悶。
客廳里的燈沒開,顧經年此刻深陷在沙發里,衣衫不整。很快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包煙,叼在嘴裡,垂頭點火吸了起來。
沒有光,火爐里上的水燒得正旺,她瞧見菸頭冒出的星星火光一閃一閃地動著。目光挪了挪,他的輪廓隱在一團黑暗裡,叫她視線模糊。
「別吸了。」關掉爐子,她走過去抽掉他手中煙。
他仰頭看了她一眼,垂頭將另一支煙抽出來,一隻修長的手將香菸輕輕捉住,與另一隻指甲修剪得整齊的食指磕碰幾下,倏地一口舔進薄唇里,才用打火機燃了起來,重重地吸了一口,含著那口煙猛地吸進肺里。最後長長的煙圈從鼻孔里衝出來時,無鳶被熏得雙目刺痛。
「既然放不下,就應該去看她一面。」突然有些難受。
燃其大半的煙猛地被掐滅在茶几上。
「看什麼?」他問。
「她不是喜歡你嗎,心裡也許可能還有不少心事要對你傾述。說不定,你此刻拒絕了她,她要在監獄撞破頭顱才肯罷休呢。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良心建議顧警官還是不要拒絕的好。」說到最後幾字,口氣竟深深變了味,微帶了幾分逼問。
「顧警官?你叫我顧警官?」
他發出一聲短促諷刺的笑,「我原來不知道你竟長了一張巧嘴,連千針引線的話說起來也臉不紅心不跳。果然是拿刀子的人。」
「難道我有說錯嗎?」她站得直直的,這樣昂首挺胸地看著他。
他蒼涼一笑,「沒錯,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去看她。」
無鳶心底一沉。
「但是,」他忽然站立起來,挺拔強壯的身軀覆在她上空,在這片混沌的灰暗中莫明增添了許多壓迫感。「我就不相信你感受不到我顧經年對你的一片赤誠,或者你衛無鳶不過就是仗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