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黑髮從肩膀上滑下,無鳶把紙張翻到了另一面。
原來是一份再簡單不過的求職履歷。
A4紙的左上角,女孩的笑顏因為光陰消退,已經不大能看清楚樣貌,可是從輪廓上依稀可以捕捉到那份曾經存在著的清純秀美。
毋庸置疑,這是個長相甜美又充滿靈氣的年輕女孩。
頭垂得更低了,目光從女孩模糊的笑顏挪到表格之下,A大一位業界知名導師的金牌推薦語上——
該生善於用肢體說話,她所舞出的純潔柔美的舞蹈糅雜了特殊的藝術形式和特殊的空靈氣質,在未來的舞台上,這是罕見的,並將以備受矚目。
手指捏得緊緊,無鳶睫毛顫了顫,清波沉沉的眼底驟然聚起一大片風暴,猛地抬頭,手中的紙張被捏成一團扔到了書桌一角。
一腳踹在了桌腿上,茶杯磕碰著和田玉硯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她從書房裡落荒而逃。
一路跑進客廳,磕碰到沙發的腿腳,疼痛從腳趾蔓延,整個人蹲在地毯上,頭顱擱在腿窩。她這才察覺自己十指指尖已經因為抽搐而微微顫抖。
秦皇島高級人民法院
顧經年剛剛陳述完秦皇島巨爆案屍檢報告,才坐下來,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了無聲的抖動。
眉眼一挑,掏出來一看——
是他安排在無鳶身邊的刑警。
劃開屏幕,接了起來。
「隊長!不好了,小姐獨自驅車回BJ了!怎麼攔都攔不住!」刑警口氣焦急。
「怎麼回事!」顧經年臉色陰沉,修長白皙的指叩著光滑的桌面,口氣頗嚴。
「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小姐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也不跟人說話……」刑警急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