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邊卻了無煙火。
眼眸暗了下來。
手指捂住嘴巴,她垂頭掏出手機,劃開屏幕,白皙指尖停留在那三個無比熟悉的字眼上,久久沒動。
凜冽的風從窗台灌進來,繚亂了她的額發。
眼瞼微垂,痛苦的神色溢滿眸底。終於,指尖顫抖著就要摁下去。只是,每次只差那麼一點就要接觸到屏幕,又像撩到火焰似急急退開。
隨即一抹戾氣浮上眉尖,她嘭的一下甩手把電話扔在對面牆上。手機掉地,碎成幾塊,幾千塊瞬間化為烏有。
可是胸膛里仿佛竄起了炙熱的火苗,燙得皮膚都在疼。轉頭了轉頭,她兩步作兩步,抓起放在旁邊茶几上一盤盆栽,舉到頭頂,用盡全力一喝猛地甩到那面嵌滿法醫書籍的書架上。乾燥的泥土四處飛濺,那株已經缺水許久枯萎的文竹終於結束了短短的一生——掉在地上,折斷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抵著牆壁,閉著眼,嘴唇微張,胸口上下起伏,結束了這一切。
這一晚,無鳶睡得格外沉。
醒來的時候,吹著西北風,天氣仍舊陰沉。
她從被窩裡鑽出來,睜開眼,盯著頭上天花板那頂吊燈發愣。
許久,從樓下傳來汽車笛鳴的嘈雜音,她才揉揉眼,掀開被子下了床。
客廳外仍舊一片狼藉,她光著腳愣愣地看著地板上那些泥沙碎屑,仿佛夜的一切不過黃粱一夢。如今清醒,窗外蕭索,寒鴉啼血。
她打電話給計時工,請她幫忙收拾屋子,便提包出門去了。
今天並不是周末,按照往年的習慣,小年過後,還有兩天廳里就要放年假了。以她的資歷,如今已不用像基層人員一樣留下值班了。
她決定去圖書館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