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念頭浮上心頭的時候，無鳶震了震，抬頭悄悄打量著他。
他們之間會面的次數不多，簡直寥寥可數，他又怎麼會喜歡她呢？
也許，他對她只是單純一種弟弟對姐姐的仰慕呢？
「仰慕？他真的是嗎？」無鳶心裡此刻想。
「杜蘅，你目前住哪裡？」仔細斟酌，她雙手枕在書籍上問。
他緩緩抬頭，濃密修長的睫毛輕輕顫著。
「自己。」他惜字如金。
「沒有跟家裡人住？」她挑眉驚訝道。
她的問題似乎把他問倒了。好一陣子，他那好看的雙手枕在那本琴譜上一動不動，漆黑如玻璃珠子的眼望著她，連睫毛也不眨一下。
無鳶突然就後悔了。因為她從他的眸底里看到了漸漸浮起的層層痛楚。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你不要在意……一般人都不會問這個的……是我……」
「鳶，我也不知道……」就在她七手八腳地維護他脆弱不堪的尊嚴時，他低低說了句。
「啊？你……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們離我而去了……」他垂下眼瞼，有些不知所措道。
鼻子突然有些酸，無鳶眨了眨眼，伸手捂住他冰涼的手，神色溫柔地、眉眼低垂的，「不要緊，不要緊，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杜蘅緩緩抬頭，瞳孔有璀璨煙花在爆裂，那片蒼白無措的天空瞬間五彩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