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吃力地眨了眨眼。
只見他那幾根蓄了力的手指扣住那塊磚頭,抽了出來。
一張油紙從挖空的洞口裡掉落。
顧經年彎腰撿起。
無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無鳶,你你你……怎麼也不帶傘就站在雨下!」張子騫舉著一把大傘跑來,氣急敗壞道。
無鳶下意識轉頭去看站在她前方被雨摔打的顧經年。
沒人知悉,她此刻多麼渴望被他看見她義無反顧為他付出的這一切,與他一起被雨水摔打,渴望又期待能得到比平常多得更多的愛憐。
可是,當他緩緩回頭時。
她卻一下子哭了出來。
他的瞳孔黑而紅,清俊立體的臉如同冬天灰白的雪絮,他整個人邁著長長的腿,朝她走來,隱忍的、痛苦的,冒著極大的怒接過張子騫手中的雨傘,舉過她的頭頂,擋住傾盆雨傘,垂頭看她。
「怎……怎麼了呢……」她哽塞道。
男人垂著頭,伸出一隻手撫上她濕漉的面,將上頭冰冷水珠拂掉,微有粗糙的指腹一圈又一圈撫著她的罥煙眉,似有節奏的數了三下,才道:「沒事,你怎麼淋雨跑了出來。」
責備里似有漫不經心。
她卻不聽這樣的話,猛地仰頭,卻突見他的樣子——低頭垂眸失意模樣,心卻鈍鈍疼了起來。
從他手中抽出那張油紙。
只見面上寫著一行不寒而慄的話語——
遊戲開始了,我殺人感到十分愉快,我極度渴望看到別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