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極其嚴厲,專橫。」
「不喜歡學習。學習不好。」
「喜歡重金屬黑人搖滾嘻哈。養過小動物,但是很快死掉。」
「艾致峰失蹤十小時,他曠了一天課正吸H了。他很高,白淨,卻留著一頭很整齊的黑色板寸頭。按照這個標準在朝陽區所有貴族學校尋找一個曠了一天課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難。」
「我給你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我要見到這個少年。」
顧經年說話的時候,修剪如個個半圓貝殼的手指包住了下頜,瞳孔深邃,仿佛外頭沉重的雨簾都墜了進去。
敖拜愣愣地看著他,頭如搗蒜。
第一次,他沒有傻傻衝上去問他為什麼。
冷靜至極的顧經年似一頭暗中窺伺獵物的獵豹,叫人心生畏。
敖拜跑出去了。
無鳶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看表。
此刻正04:10,離她剛睡著那會兒才過去了一個小時。
而這個小時裡,這個男人仿佛早已將一切算得極清楚。
顧經年關掉車門,回頭看她一眼,不滿她又把大衣脫了下來。劍眉剛豎了起來,無鳶十分有眼色地撿起衣服披在身上。
「躺下,還早。」他命令她。
可外頭雨大,風也緊,她心頭不安極了,哪裡還有睡意。她歪了歪身體,黑漉漉的眼睛瞧著他說:「我睡不著。」
他仿佛很詫異她這樣小姿態朝他撒嬌,胸腔遂有些漾,伸手撫了撫她睡得凌亂的鬢髮。
靜默地看了她會兒,瓊鼻剛好,皮如凝脂,黑眸漣漣。顧經年瞬間覺得褲襠出硬得厲害,隱約中還流水了。他深深嗅了嗅她鬢髮上的清香,一手將她抱在了膝蓋上。
「放心,我會抓住他的。」
他這樣說著時,把黑色頭顱枕在她的頸窩裡,又深深嗅了口氣。
無鳶被他圈在溫暖的懷裡,有至高無上的心跳和熱火洗刷著她。夜雨深沉,她回抱著他的腰,把臉擱在他的胸膛上,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她相信他。
一直都信。
法國梧桐葉掉落在一汪坑坑窪窪里,無鳶從他胸口抬頭,「兇手不是那個少年對嗎。」
「呵。」他的胸膛微微震了下。
「我老婆真聰明。」
無鳶甜甜地笑了。
「都是跟我學的。」半了,他突然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