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足夠寬裕,死者白學箴浸在浴缸里,池水都染得血紅血紅的。菜刀砍在脖子上,豁出了一個血盤大口,頸椎都快砍斷了,可見兇手下手之狠。而在浴缸上方,那類似昨夜曾出現在古巷青磚牆頭的詭異符號,又出現了。
「他當時正在洗澡。」
顧經年盯著血紅血紅的池水說。
莫白立即拿出本子記了起來。
男人朝前走了幾步,蹲到浴缸前,死者似乎死不瞑目,眼珠子都沒閉上。
他的視線繞過死者的眼珠子,他的脖子已經被利器砍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頸前部多次切創。」
不緊不慢說完這句話,他抬手合上了死者的眼。
「創緣整齊。」
「左側創角有淺切痕,伴皮瓣形成。」
「氣管斷裂,雙側頸動脈完全斷裂。」
乳白色的手摸了摸那血色豁口,凝了許久又道:「兇手在殺死他之前,還掐了他許久。」
無鳶走過去,看到了模糊充血的掐痕,顯然死者死前被兇手死死掐住了脖子。也許是兇手一上來就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制服了。
「掐痕不深,一招斃命的是那把菜刀。」顧經年看出她的想法。
「經年,你看這鏡子上,這些符號,跟前次的那些是一樣嗎?」
男人站了起來,顯然這次兇手秉著就近原則將從死者身上流出的血塗在了鏡子上,每一個嶙峋的符號下面拖著一條長長血淚,叫人觸目驚心。
他究竟在表達什麼呢。
「是。」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
良久,他轉頭對張子騫說,「去查白學箴判過哪些重大刑罰,哪一件有沒有存在冤假錯案,特別留意未成年人兇殺罪例。」
「好嘞,那……艾致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