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窩在顧經年的胸膛上,男人健壯有力的心跳隔著胸膜一砰一砰地傳進她的耳膜,困意竟在此時爬上眼球,打了個哈欠,竟慢慢垂下眼皮睡去了。
那頭的張子騫自然聽到了,「隊長……無鳶也在還沒睡啊……」
男人卻在這時沉沉道:「子騫!」
「啊呀!什麼事呀隊長!」張子騫嚇得粗獷的眉頭震了震。心裡暗罵了聲:「特麼突然叫了聲老子差點命都沒了。」
明面里卻不敢叫出來。
「有個重要點,被我們遺漏了。」他神情嚴肅。
「什麼點?」張子騫不禁挺直了背。
「海生。」
掛掉電話,發現懷裡的女人沉沉睡去了。
顧經年垂頭盯著她,盯著她的臉,在涼涼的金屬般的光里,她的臉白得像磁,半透明輕青的皮膚下是同樣輕青的毛細血管。他知道這總歸為她熬夜已久的緣故。
手指輕輕點上她蒼白的眼皮,感受指腹上的溫熱,那張被塵霜裹挾的冷硬的臉龐漸漸柔和了。
起身,把無鳶抱進臥室,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睡臥里窗簾黑沉沉的,青天色的熹微的光透也透不進來。
顧景行一個小時前才睡下,最近公司里致力開發一個新產業,他三天兩頭就在一個城市和另一個城市,一個國家和另一個國家奔波,未曾停歇。
「什麼事!」這會兒接到吵鬧的電音,眼罩沒拔下,他的聲又啞又沉,極為不悅。
「大哥!她現在睡著了,我現在有事必須要立即出去一下,請你過來幫我看看無鳶。」顧經年垂頭瞅著床上女人沉靜的睡臉急急道,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糟糕的情緒。
「我是你大哥,不是保姆!還有你女朋友今年多少歲了,睡著了也要人照顧!」顧景行氣得扯下眼罩掛掉電話。
須臾,電話又打進來。
顧景行掀開被窩,光腳枕著地毯,沉沉道:「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