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年在走廊里抽了兩根煙,才推門進來。
見無鳶躺在床上,明明一直不斷眨眼皮子疲倦得想睡,卻一直忍著半睜著眼睛在等他,顧經年心裡的那點怨氣在見她這幅樣子,立即消散。
只是嘴裡還硬聲硬氣的,「累了怎麼不睡。」
無鳶不禁點了點下頜,疲倦被他清沉的嗓音掃去,睜開眼,聲音有些軟:「我在等你。」
他有些驚訝,卻不動聲色道:「等我做什麼。」
她微微垂下頭,左手手指又無意識在床單上畫圈圈,說話時,心口很熱很熱:「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的。」她把剛才陸淮深的話對他說了一遍。
男人眸色有異,聲音沉了下來,嘴裡咄咄逼人:「你說我為什麼這樣?」
她沉默起來,只是手指上不自覺轉圈的動作出賣了她的緊張,「……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面上布滿陰翳,聲音拔高几個度,盯了她低垂著的眼眸,連連冷笑幾聲,轉身就走。
「喂!」
顧經年:「……」
「顧經年……」
「……」他繼續不理她,表示自己真的生氣了。
無鳶扶額,咬咬唇,臉上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開口軟軟地哄他:「好好好,我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我好喜歡你,行了吧!」
原本在怒意沖沖的男人,腳步立馬停頓,清貴的後背卻還背著她,只是出口的話泄露了幾分笑意,「衛無鳶,逼你剝掉一層洋蔥,可真是不容易。」
他緩緩轉身,原本陰翳的雙目閃閃發光。
無鳶有些窘,懟他:「你才是個洋蔥!」
他在沙發里坐下,交疊著雙腿,雙手枕在沙發後面,漫不經心道:「是誰,把自己圍得水泄不通,洪澇來了,還得別人伸手去救她。」
她被一語戳中,自己被捕,原本也是半吊著一口氣在那裡撐著,沒想到他會過來救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冒出一句話:「顧經年,謝謝你救了我。」
誰知男人一點也不知道謙遜,漆黑目光里閃過意味深長:「你確實應該感謝我。」
她擰眉,「那,你想我怎麼謝你?」軟肋被他人握住,只好服軟。
他挑眉,目光從她白嫩似玉的臉上掃過,神色慵懶,「就讓你嫁給我,做謝禮好了。」
無鳶臉一紅,感情他是在變相求婚!
「誰說要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