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的長廊里,偶爾傳出一兩聲啜泣,值班醫生和護士聽到了都習以為常了,這裡關押著的是全市病情最嚴重的病人,情緒反覆無常,不過朝夕而已。
房間裡,許如雲止住了淚,微垂著頭,面無起伏道:「X夫人,是……我母親。」
顧經年身軀微頓。
「八年前,她在A大找到我,秘密帶我出境,偽造了一些我出軌的信息給你發去,讓所有人以為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失蹤也順理成章。」
「她帶我回去的地方,他們稱為深坑。在那裡,我被迫沾染一種毒性極強的毒品,每天照到教練規定完成一定任務,完不成,就得挨打挨餓,還要忍受毒發時的殘酷折磨……」
「你為什麼不逃出來。」顧經年沙啞地問。
「逃?你以為我不想?」許如雲譏笑出聲,絕望地抬頭看著他,眼低有淚:「可是我逃不出去啊,你知不知道……」
她突然停了下去。
他看到她原本瘦小蒼白的臉,刷得一下毫無血色,眸光微變,嘴唇抿得更緊了。
許如雲見他絲毫未動,甚至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心底里更加悲愴。
「我每逃一次,她……就會把我扔進那些男人堆里……你知道那些男人有多久沒碰到女人了嗎……」
她哽塞得厲害。
顧經年忽然覺得渾身的熱氣被抽離,此時此刻,他坐在這裡,看著這個他曾經深深愛過的初戀,神色複雜。
「他們……他們……他……」
「別說了,如果太難過。」他艱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