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一切準備就緒,無鳶走過去,說可以開始了。
顧經年站到解剖台,掃了屍體一眼,心情有些沉重。
「剃刀。」
他沉聲吩咐。
無鳶這次只充當一個助手的角色。
她把剃刀遞給他。
顧經年垂頭,三兩下把屍體頭顱上的黑髮給剃個乾淨。
望著他乾脆利落的手法,她心中一動,突然問:「如果我的右手一直無法拿刀呢?」
男人的動作未頓,示意她把電動開顱器遞過來,說:「那就接受。」
無鳶驚訝,以為他多少會安慰她幾句,沒想到這麼淡然。
「如果接受了,還是不行呢?」她問。
「那就努力改變,不要為了打翻的牛奶哭泣。」他輕輕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澈無比。
她心受震動,點了點頭。
開顱器通了電,立馬產生一道電流的聲音。
他伸手就精準無比地順著腦殼據了起來。
屍體的死亡時間到已經有六個多小時了,呈紫色的屍斑已經出現,十一月份的天,屍體已經開始從內臟慢慢腐爛,輕微的惡臭漂浮在解剖室。
即使裡面的空調已經開到了最大,法醫穿著最先進的防護服,戴著防毒口罩,但還是能聞到這些令人作嘔的氣味。
不出五分鐘,顧經年把屍體顱腔打開。
頓時,空氣中,無鳶嗅到了極其輕微的杏仁氣味,臉色大變。
「姜祁的死,果然是謀殺!這是氰化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