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陸淮深竄了幾分怒意,猛地轉身,下唇猝不及防被抵了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他一把推開那隻玻璃杯,眼底似有不耐:「你到底想幹什麼?」
謝瑤輕輕抹掉濺在手背上的液體,發出一聲悲涼又譏諷的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叫謝瑤……我碰過的東西,你不喝。我還以為連同我的名字,也成為你們這些人眼中的垃圾。」
陸淮深聞言渾身一震,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深邃的眼眸猛地一縮,內心仿佛有所觸動那樣,抬起頭來,那張清俊矜貴的臉閃過短暫的沉寂。
但片刻後,又歸於淡漠和嚴肅。
他盯了她許久,目光深幽。
她剛才勸酒時,遞過來的,分明是杯白蘭地。
陸淮深不太會喝酒,這在業界不是奇聞。從前初涉商場的時候,難免要受些罪,只是這幾年隨著他平步青雲,已經鮮少有人敢這樣做了。
但偏偏,眼前這個女人不依不饒。
「好吧。」陸淮深伸手接過那杯酒,仰頭吞了下去。
把空玻璃杯丟到一邊,他平靜銳利的雙眼仿佛將她穿透:「祝你終於重回這座城市。」
微冷偏溫潤的聲線,謝瑤看見一隻手,修長整潔,白皙乾淨,捏著她遞過去的杯腳,明明一切那麼美,她卻看出他臉上不咸不淡的譏諷。
四年前,她被趕出陸家,男人冰冷地置身事外,也是這樣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如果時隔多年重新見到陸淮深,謝瑤還殘存著幾分心悸,那麼這一刻簡直是風吹雲散。
她冷冷地笑:「四年前,他們把我趕出A市,你也沒想過我還會回來吧?」
陸淮深默然地看了她許久,輕輕笑了,低低道:「謝瑤,這些關我什麼事?」
他不答反問,沉緩悅耳的嗓音暗藏著幾分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