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越發的激動,美麗的桃花眼中目光灼灼,堅定異常,「生良絕不願意與楊洲等惡勢力妥協!就如雲兄所言,要更好的對抗惡,生良已有了計算,現在還不是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
恩師已經來了信,明年便會有欽差巡察。欽差也會是恩師的學生,到時,生良一定會放手一搏,總集所有證據,將惡官庸吏一網打盡!」
雲西也深受感染,轉而看向雲南,一臉激越,「哥哥,咱們現在只是一個破了案都保不住功勞的刑房小吏,硬往前沖,便會連最基本破案查案的資格都會失去。潛龍勿用,就陪著大人一起等待時機吧!」
雲南唇角微彎,勾出一抹淺笑,抬手在桌上猛地一抹,大片的水跡瞬間被略得乾乾淨淨。
他眸光掃過著清爽的桌面,最終定格在了符生良的臉上,篤定的道:「楚南有鳥,三年不飛,三年不鳴,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雲氏願陪符兄蟄伏,更願見證符兄一鳴驚人之時!」
符生良站起身,恭敬的對雲西雲南,施了一禮,誠懇道:「生良能得兩位幫扶,真是天意相助!」
雲西雲南也趕緊站起,恭敬回禮。
符生良忙勸兩人入了坐,笑意真摯,「接下來,二位打算從何查起?」
雲西望了雲南一眼,肯定回答:「徐霞客,徐弘祖!而且需要儘快!雲西已經用完朝飯,這就去囚獄提審!」
聞聽此言,符生良略略頓了一下,片刻之後才沉吟般的說道:「姑娘的本事,生良已經領教,想來審問個把證言,姑娘必能輕鬆應對。在下還有些話想同南兄講,不知南兄可否留步片刻?」
雲西有些納悶。
符生良是知縣,他們是小吏,有話吩咐,完全可以直接交代雲南留下。
就是以禮相待,也不會客氣至此。連她都要迴避,難道會是些特別機密的話嗎?
雲南沒有遲疑,躬身道:「符兄哪裡話,輪到公事,符兄就是大人!有吩咐,卑職自當聽從。」又面向雲西,輕聲道:「你先去吧,切記,不可先入為主。」
雲西面上點點頭,心裡卻很疑惑。
不可先入為主?
是教她不要以後世人的固有思維角度來看待徐霞客嗎?
但她沒有多問,一揖手,就轉身出了房門。
一番穿堂繞室後,終於來到了暫時關押徐霞客的囚室。進了單間的審訊室後,落座後,就交代了獄吏,一會就將提徐霞客來,自己則草草涮了一個杯子,倒了些茶水,小口啜著。
沒想到獄吏走出不久,雲南便出現在了門口。
聽到聲響的雲西回頭望去,卻見雲南眉頭緊鎖,一臉郁色,在門口踟躕著,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煩擾。
雲西一奇。
能讓雲南困擾的事情可不多啊,難道是符生良交代了什麼特別難做的事情?
好奇驅使著她端起茶杯,抬步就向雲南走去。
「怎麼了?大人吩咐了什麼,竟然給咱家大神探也難住了?」她仰著臉,一臉惡趣味的笑著。
雲南沒有回答,而是輕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反問道:「已經傳喚徐弘祖了?」
「嗯。獄吏剛走,還有那十幾個村民也關起來了,我先提審徐霞客。」說著,雲西又喝了一口水,臉上笑意更甚,「別打岔,我好奇心最重,你不告訴我,一會審訊我可都集中不了精神,說說吧,大人究竟說了什麼?」
雲南眼中有一絲遲疑閃過,蹙眉凝思了片刻,才無奈的嘆了一口,「大人向我提親了。」
正在喝水的雲西,毫無防備的一口噴了出去!
「你說什麼?向誰提親?」她下巴上還沾著水,一臉的驚詫,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