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捕快仍然放不下心,「要是老胡睡覺了,被他們發現,下了毒手怎麼辦?」
「不會,」雲西果斷否定道,「如果胡大哥睡著了,無論賊人害沒害胡大哥,他們都會立刻從此地脫身,絕不會留在現場留下蹤跡。更何況,事關重要,胡大哥肯定不會睡。」
柳捕快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些,他鬆了一口氣,「是呀,老胡最在意殷頭,殷頭如今出了這事,肯定不會馬虎,俺真是一著急,啥都忘了。」
雲西的表情卻更加凝重了,「不過,現在咱們的境遇,該是更兇險了。」
「還有啥事嗎?」看著雲西陰沉的臉色,柳捕快一時間也緊張起來。
雲南卻似放鬆了防備,轉身向後面走去。
他們兄妹這一緊一松,弄得柳捕快越發的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他們今天沒有一直呆在屋子裡等,反而躲在後院外,顯然是在防備咱們。」仍然守在監視位的雲西,目光冰冷,小聲說著。
這話一出,立刻讓柳捕快出了一身的冷汗。
「防備咱們?」說著,他驚懼的左右環視著周遭樹林,臉色鐵青的道。「難道有人看見咱們了?」
「不會,」雲西答道,「是咱們昨晚從縣衙出發的消息走漏了。」
柳捕快不禁打了個哆嗦,目光驚疑不定的在雲西臉上打轉,「賊人怎麼可能知道衙門裡的事?咱們是昨日天黑才出來的,衙門裡的人又都休沐了,知道咱們出來的人本就不多,賊人能有那本事,還能監視咱們?」
雲西凝了目光,「因為賊人的背後,有衙門的影子。」
此話一出,柳捕快驚得倒退了半步,如此寒冷的野外,他的額上竟然淌下汗來。這時的雲南已經返身走了回來,手上多了兩個水袋、一個乾糧袋。
雲西接過水袋,遞給柳捕快一個,「山下那兩個賊人會一直等著,暫時不會有異動。柳大哥你昨晚一宿沒睡,這會先休息,這邊有我來盯著。」
柳捕快看著水囊,卻忘了伸手去接。
雲西手舉在半空,水囊卻遲遲沒人接,回頭看了一眼柳捕快,卻見他兩隻眼睛驚疑不定的發著愣。便將水袋遞到他手邊,繼續監視著山下,語氣平淡的道,「柳大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事?」
柳捕快遲疑的接過水袋,聲音微顫的說道:「不知怎的,您一說衙門裡有黑手,俺就想起來一件事。」
雲西聞言眉頭立時一顫。雲南已經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雲西立刻會意,閃出位置讓給雲南,「柳大哥,這兒有我哥盯著,咱們後面說。」說完她躬著身子,抱著著水囊與乾糧袋,小心的走到了後面空地上。
柳捕快依言跟了過去。雲西抱著食袋席地而坐,從裡面掏出兩塊餅子,遞給柳捕快一塊,抬頭一笑,問道:「柳大哥,你要說的事,是不是何捕快——」說著,她又換了個稱呼,「如今該說是何捕頭,是有關他的事嗎?」
「就是就是,俺想到的就是老何。」柳捕快接過餅子,俯身蹲在雲西旁邊,「雲書吏您連這個都猜得到?」他驚訝的望著雲西。
雲西咬了一口餅,沒有回答,而是嚼著餅,繼續說道:「何捕頭的變化就是這幾天才有的嗎?」
柳捕快撕咬下一大塊餅,囫圇的吞咽下後,看著雲西說道:「就是楊家遭賊之後,老何就有些說不出來的變化。」
「怎樣的變化?」雲西眉梢一挑,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