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點點頭,「嗯,好說法,」他挑起眉,望著雲西笑眼彎彎的道,「不過,姑娘還是沒有回答拓的問題呢。」
「當時的情景,楊公子覺得,雲西還有第二個選擇麼?」雲西冷冷一笑,「不過之所以促使雲西今夜前來的原因,還有一個。」
「哦?還有一個?」楊拓狹長的眸子閃著精光。
「鄧泓。」雲西果斷答道。
「鄧泓?」楊拓疑惑的應了一聲,頓了一下,隨後仰頭爽朗笑道,「今天在鄧府,拓並未見到雲姑娘啊,按理說雲姑娘不應該在遠郊辦事嗎?」他目光忽的一寒,「怎麼,姑娘遠在外地,今夜才回城,卻是長了千里前與順風耳,知曉縣裡發生的所有的事?」
雲西攤開雙手,「雲西之前只是疑心,所以才想要進楊府一探究竟。可是進了楊府之後,聽了大人秘密告訴雲西的話,自然就知道了。」
楊拓驚疑的挑起了眉毛,坐姿輕佻的身子也是一滯,「拓何時秘密告知於姑娘了?」
雲西淡然一笑,有條不紊是說道,「雲西今日是去了遠郊不假,但是在去之前,就聽說知縣大人匆忙的奔去鄧家宅邸了。衙門裡報信的人說,楊典史也在那裡,鄧家鬧出事了,知縣大人才不得不去。」
「嗯,」楊拓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呢?」
雲西知道,楊拓在衙門一定是有眼線的,大面上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索性就用他知道的那部分作為推斷依據,如此才算嚴密可信。
「鄧府家裡今日正要辦喪事,按理說,無論鄧泓遭受了什麼樣的打擊,他都會出現在鄧宅,為其母發喪。但是楊典史卻也出現在了鄧家,這就不同尋常了。
「因為鄧泓不過是一任小小捕快,連胡勐那樣在六房編制之外的雜差庫房吏都不把他放在眼裡,更何況典史大人了。
「楊典史跟鄧泓平素又沒有半點交情,所以於公於私,楊典史都不會在鄧家發喪之時,出現在鄧家做一般的弔唁。既然不是因為一般弔唁,那麼肯定就是有別的原因。
「而後來又驚動了知縣大人前去調和,若是尋常矛盾糾紛,既然有典史大人在場了,那麼就不用知縣急急奔去了。
「雲西又聯想到,今天早些的時候,縣衙的徐仵作有前去鄧家。想要在下葬之前,再檢查一遍鄧夫人屍身,而鄧泓作為孝子,一旦受到了別人的慫恿,就會想當然的制止徐仵作。衙門休沐,恰巧徐仵作前去驗屍時,人手不夠,奚兵房又正好在衙門,所以就一同跟著去了。兩方起些矛盾已經是可以預見到的事情。
「但是有典史大人在,尋常有些糾紛,典史大人定能處理,但事實上,糾紛不僅沒有得到和解,反而更加嚴重,楊典史是站在了鄧泓那一邊的立場,與徐仵作奚兵房發生了大衝突,衙門不得已,才去請出知縣大人。」雲西一口氣說完,語聲清晰,絲毫不亂。
楊拓轉身拎起一旁茶几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輕蔑笑道:「分析得不錯,可是還是沒有說到,姑娘進府之後,拓何時秘密和姑娘講過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