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公子希望你能回國公府一趟。」鍾離轉身對沈拓道。
「我也要去。」剛睡醒的李令月聽他們要離開了,頂著馬蜂窩一下子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剛要撲向婁姒言,卻被半路殺出的扶風擋住了,拎住她往床上一丟,「公主還是先回宮吧。」
「姒言姐姐,素素姐姐」,李令月扁扁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要哭出來。
婁姒言看了看一臉委屈的李令月,又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扶風,臉上滿是同情,朝她擺擺手,「再見。」
婁姒言坐在馬車上,白素坐在她對面,沈拓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陪著鍾離趕馬車。
婁姒言剛到穆府,只見穆府的人正在布置靈堂,氣氛格外沉重。
婁姒言走進去,容瑾正坐在大堂詢問,刑部的人也在,不過皇上有旨,此案交由大理寺,所以刑部的人在也不過是來走個過場。
容瑾看到她進來,示意她過去。
「穆大人生前可有反常?」容瑾淡淡的問。
「大人一向孤僻,不喜無人來往,平常倒也沒有反常,不過前幾日,周大人遇害的事情給了大人不小的打擊,大人這幾日便有些恍惚。」管家低聲道。
「昨天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
「昨天……昨天……」管家吞吞吐吐的話不成話。
「但說無妨。」
「回稟國公,昨日國公大人走後,大人就把奴才們都轟走了,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不讓任何人靠近,奴才今天早上也是擔心老爺才過來看看,哪成想……」
「嗯。」容瑾哼了一聲,「你下去吧。」
「我想去案發現場看一看。」管家走後,婁姒言低聲對容瑾道。
「嗯。」容瑾應了,轉身走在前面,順口問道,「白素呢?」
「她回大理寺取工具,馬上到。」婁姒言正色回答。
容瑾突然停下,回頭看了看一臉正色的婁姒言,「現場很血腥,你確定要去?」
「要。」婁姒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又擔憂道,「今天就是三天之期的最後期限了。」
「無妨。」容瑾似乎根本沒把皇上定的三天期限放在心上。
說話間,已經到了。「就是這裡。」容瑾停在門口。
書房的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把地板泡的紅的發黑,書桌書架上濺的到處都是,屋子裡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屍體已經被抬到了一旁的擔架上,用白布蓋著,白布上斑斑點點有血滲出。
婁姒言走到擔架旁,輕輕挑起白布,唰的又蓋上,快步走了出去。
「好殘忍的手段。」婁姒言強忍著腹里的翻江倒海,終於知道容瑾為什麼在門口就停下了,那穆宗被整個人被從腰砍斷,腸胃膛了一片,好不噁心。
好半天,婁姒言才平復了下來。
「國公。」這時,白素拎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
「來的正好。」容瑾輕聲道,眼神向屋子裡一瞥。
「是。」白素應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拎著箱子走了進去,似乎沒聞到那嗆鼻的血腥味,拿出一塊面巾遮在臉上,又從箱子中取出一張薄薄的東西戴在手上,把白布掀了開來,沒有震驚,沒有害怕,一如既往的淡定,大小刀具在手裡靈活運作……
「怎麼沒看到穆夫人?」婁姒言奇怪的掃視著周圍,上次過府就沒見到,現在穆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可是除了忙忙碌碌的下人,甚至連一個哭鬧的人都沒有,整個穆府寂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