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古籍上看過一個典故,講的是西周時期,周武王領兵伐紂,時征討大軍節節勝利,武王遂遣一隊三十人鐵騎小隊回西岐送捷報。不想隊伍行至武安橋上時,大橋突然塌毀,整隊精兵墜落冷江葬身魚腹。」
「橋被三十人馬壓垮了?」呂世薦愕然。
「與之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隋文帝時期,在岳陽也曾發生過這麼一起大橋突然塌毀的事情,只不過當時橋上並沒有人往來通過。那日天颳大風,橋是在風中塌毀的。」
「您的意思,橋被風吹垮了?這都是什麼橋,豆腐做的不成?」
「橋皆為巨石橋,武安橋更是百丈大橋,可供千人同行,怎會禁不住三十人騎齊上?它絕不是被壓垮的。」
「那是……」
「三十人騎行於橋上,整齊劃一,他們定是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力量,那力量非比尋常所以武安橋才會塌毀。」
「您是想,借用這種力量讓石門塌毀?」
「我的耳朵能聽到普通人聽不到的聲音,或許,可以試一試。」
君兮輕笑,抬手取下身後牆邊枯手般支著的燈架。左右手各拿一隻,她抬手猛的砸在石門上,沉悶石門矗立在那發出「嗡」的一聲響。
君兮緊閉雙目耳廓微動,手臂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兩下三下,丹田內力運轉,君兮肌肉繃緊砸下頻率也越來越快,兩隻手交替若擂鼓。
滿耳都是金屬與石門撞擊的悶響聲,呂世薦站在君兮身後看著,君兮擊打石門的頻率一直在變化,時快時慢。也不知過了多久呂世薦發現君兮已不再變化砸下速度,而是保持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擂擊石門。
「彭彭彭……」
呂世薦將目光轉至石門,眼睛陡然瞪大,他看到了裂紋!
「咔嚓嚓~」石門如同幼雛孵化破殼般裂開,由中心一點漸漸擴大,眼見石門之上已滿是裂痕,君兮方停了下來。
她向後退了幾步,確定已到了安全範圍,君兮一個掄臂甩手,手中早已變了形的燈台脫手而出,直直飛向皸裂石門。
燈台在空中飛旋彭的砸在石門之上,石門已裂,這最後一力暴擊砸的石門轟然碎裂,碎石橫飛,石塊滾了一地。
開了?開了!
呂世薦看著眼前之景,已不知該作何反應。
塵土落地,君兮拂拂衣袖,大搖大擺的出了去,呂世薦見狀回了神似的連忙跟上。
「大人,我們出是出來了,但是懸橋已毀,退路已斷,我們在這和在石階里沒什麼兩樣啊?」呂世薦開口問道。
「這裡是墓穴前室,一定有通向主墓室的通道。主墓室里一般都會有排水系統,我們可以順著暗河離開這裡。」君兮嚴肅道,「這間石室一定有機關。」
說完開始在四外搜尋起來,呂世薦也跟著東拍拍西敲敲。
「這裡空蕩蕩的,除了那口破鼎也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啊。」呂世薦趴在地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按,膝蓋隱隱泛麻。呂世薦眉頭皺的高高的抱怨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
「你剛剛說什麼?」呂世薦話沒說完,一旁正拍石壁的力君兮突然看向他開口打斷。
「啊?我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呂世薦趴在地上抬頭仰視君兮,一時被問的有點懵。
「前一句。」
「這裡空蕩蕩的,除了破鼎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呂世薦老老實實重複道。
「三足祭祀鼎。」君兮扶著石壁的手放下來,回首將目光落在身前巨鼎之上,原來如此。
「怎麼了?」呂世薦也發現了君兮異常,站起身來,「那……那可是做祭祀之用的,您要幹什麼?」
君兮未答,抬手摸了摸鼎足,烏金觸手冰涼。她一手拉著鼎足手臂陡然發力身子一個挺身飛立而起,君兮另一隻手高高揚起扣在巨鼎飛耳之上,身子一個騰躍已進了鼎中,瞬間沒了身影。
「大人不可……」呂世薦剛喊出聲來,君兮已經跳進鼎中。
「祭祀金鼎,您要做活祭不成?」呂世薦見狀忙奔上前去,然而巨鼎高聳,他並不會武,爬了兩下竟沒爬上去。
「大人!大人!」呂世薦高喚了兩聲,卻未聽到鼎中回聲,急得他在原地團團打轉。
大人怎麼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自己要不要去救大人?
心中想著,隨即自己連忙否定,不會不會,大人那麼聰明咋麼了能會出事,想多了想多了,大人一定是在研究如何開啟通向墓室的機關,一定是這樣。
然而灼急之心又起,如果那裡面真能通向主墓室?大人會不會不管他自己入了主墓室?
呂世薦走來走去,腦子裡兩個聲音在打架,掐的難解難分,然而他終究沒有膽量爬上鼎口向下看一眼裡面的情況。
「啪!」一隻白皙縴手搭上鼎口,隨後是一隻頭,一個身子,一個人影蹭的從鼎中竄出倏地落地。
呂世薦一驚,待看清跳出之人,面上一喜,「大人……」
人字出口,君兮蹭的站起,同時猛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拉著他就往碎裂石門處跑。
呂世薦口鼻被堵,一口氣喘不來氣臉憋的通紅,剛要掙脫卻看到君兮一臉嚴肅,神色駭然,腳下步步生風奔的極快,像怕什麼追過來似的。
有危險?
呂世薦心中一驚霍然轉頭望向巨鼎處,卻見巨鼎轟然翻倒,一隻碩大的頭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