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抓著那人的衣袖追問,“到底是誰?是誰啊!”
男人揮開她的手,急匆匆跑了。
沈喬慌忙不已,瞬間有些走投無路的感覺,“這可怎麼辦!”
沈逾安卻接到了一通電話,聲稱對方已經派人去祖地挖骨灰罈了。他的臉部線條變得冷峻,利落地掛了線,抓起外套披上,對著沈喬道,“姐,我去一下祖地,爸這邊你照應。”
“逾安!”沈喬疾呼,“怎麼了!”
沈喬知道事qíng不妙,又是回電去祖墳那邊。那兒有老家丁看著,老人家一接電話,她剛開口詢問,他便哆嗦地說道,“大小姐,姓雷的先生帶了好多人過來,他說這塊地兒已經不是沈家的了,現在就要清理。”
姓雷的先生?
沈喬大驚,那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做!
沈喬腦子一片空白,而後才有了些思緒,父親屍骨未寒,棺木還在眼前,她本該要守靈,可現在急於祖地,只得吩咐儀堂的人照看,她咬牙奔了出去,想要找到救兵相助。
此時的沈喬,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
被bī到走投無路的她,再次前往了華夏。
可是誰又想到,華夏的保安早將她列為禁止入內的對象。
沈喬站在寒風中,瞧見有人正要走入大廈。她一個上前,顫著手摘下手腕的價值不菲的手鐲,遞給對方,“小姐,你幫我一個忙,告訴蔚海藍,就是雷夫人,我有急事找她,事關生死,可大可小,你幫我這個忙吧。”
女人躊躇良多,終究還是收了手鐲。
沈喬就站在風中等候。
旋轉門後邊,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不疾不徐走出。蔚海藍甚至都沒有披外套,只穿了白色的緊身薄毛衣,就走了出來。貼身的瘦腿褲加皮靴,腰間那票皮帶讓她十分gān練,卻也顯得更為冷凝。
沈喬趕忙迎了上去,蔚海藍輕聲問道,“沈小姐,有什麼急事?”
沈喬慌張地抓過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蔚海藍一個用力定步,根本就不被她所動,“到底有什麼事?”
“算我求你了,蔚海藍,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放過我們沈家行不行?那是祖墳的地,你讓他收手吧!”沈喬從未如此求過人,近日裡辛酸無助,淚水溢出眼眶,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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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是否會這麼狠絕?他所作的一切是否為了替蔚家出頭?藍又是否會前去開口求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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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盛夏的果實(7)
蔚海藍有些懵住,她甚至都不明白qíng況,悶聲吐出兩個字,“什麼?”
沈喬滿臉淚水,憔悴得不像樣子,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低聲哀求,“海藍,我知道我們沈家對不住你們蔚家,可是現在我們沈家也倒了,應該夠了是不是?你就放過我們吧,我爸都還沒下葬,雷紹衡就帶人去了祖墳,他要把我們沈家祖輩的骨灰罈全都清了!”
蔚海藍聽著她在哭訴,一時間失神。
雷紹衡帶人去了沈家的祖地?他要清理沈家的祖墳?
“海藍!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走吧!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幫我們了!”沈喬不斷地哀求,焦急悲憤。
蔚海藍有些無措,她覺得事qíng變得很複雜。
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沈喬百般央求,卻見蔚海藍依舊不為所動,她急了,想到父親臨死前所說的話,想到自己對父親的許諾,又想到沈家幾代人的基業家族,祖輩們全都葬在那塊地上,若是今日毀於一旦,真被人挖了出來,那父親真會含恨九泉,無法再安息了。
“海藍,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你就幫我一次!最後一次,行不行?我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雷夫人,你就幫我一次吧!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沈喬淒楚說道,作勢就要下跪。
蔚海藍急忙扶住她,急急喊道,“你不要這樣!”
“你就去吧!我求你了!”沈喬哽咽說道,顫著手輕晃她,殷切地等待她的首肯。
蔚海藍心中大驚。
這樣高傲的沈喬,竟然要給她下跪!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一天!究竟是把她bī到了怎樣的境地!
此刻的沈喬在她的眼中,寒風將她的面容chuī拂得格外傷然,這些日子,沈喬也不曾好好休息過,喪父之痛,再加上家敗,種種打擊都讓她無法承受,快要瀕臨崩潰邊緣。髮絲糾纏著這一段宿怨,覆過她的雙眼,落魄彷徨,讓她仿佛瞧見了自己的影子。
四年之前,她何嘗不是如此孤苦無援。
蔚海藍眉頭一皺,冷聲說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是行不行,我不能保證。而且,這是最後一次。”
淚水順著臉龐於下顎滴落,沈喬頓時面露喜色,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連連點頭。
沈家本是城南富賈,南邊郊外山坡的一片地,祖輩數代都安葬於此。商人不僅講究自家宅子的風水,就連祖墳的墓碑朝向,那也是有大講究的。山坡上種滿了綠蔭蔭的松樹,寒冬季節,也不會黯淡。
常青的松柏,yīn冷的天氣里愈發錚錚傲骨。
半山腰建有一座房子,這兒住著看守墓地的老家丁。
兩人匆忙趕來,爬上了半山腰,沈喬應門呼喊,屋子裡卻已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