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闆又取了幾本,將其中一本遞給她。
林嵐給了錢,只見雜誌封面上就有大大小小的照片。
而那個最大版面,印在上面的男子,卻讓她顫抖了手。那個冷漠英俊的男子,那個在無助的街頭,向她遞出手帕的男子,那個讓她一下子悲從中來哭泣的男子,不就是他,不就是那個風景辛。
她的包里,那塊手帕還小心收著。
風景辛,他在這個城市。
他們就在同一個城市。
忽覺,陽光是那樣的刺目。
這個夏天,是不是就這樣來了。
所以雷紹衡才會覺得悶熱,他正坐在拘留所的辦公大廳里。
牆上的時鐘不停地走,再過幾分鐘,就要到點。他還在想,她會不會來。幾乎是踩著時間,何易奔了進來,他猛地抬頭,那目光不可謂是不複雜,就往何易後邊掃去,偏還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模樣。
何易只將原話轉告,“雷先生,夫人說讓您空了就去試婚戒。”
雷紹衡先是皺眉,又是揚唇,末了板了一張臉。
“雷律師。”孫組長喊道。
他的身後是被拘留了多日的風景辛。
兩個男人走出辦公廳,沒有更多jiāo流,各自上車前,雷紹衡丟下一句,“給你個機會,讓你知道,你是怎麼敗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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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親們,更新晚了。
正文269:許你笑忘書(10)[VIP]
唯一一個來接風景辛出獄的人,確是風淮名。
他是風琳和高岩的兒子,也是他的弟弟。
“大哥。”風淮名溫溫喊道。
風景辛點了個頭,卻是有種時光不再的感覺。
風淮名和風景辛可以說不曾有過太多jiāo集。
對風淮名的印象,風景辛還停留在小時候的記憶。
那個男孩子,他的弟弟,身體孱弱,卻有著和他的母親,同樣溫暖的笑容。
風景辛被風季禮接迴風家,那年已是十六歲,卻依舊不受風國華認可,他甚至都沒有入住祖屋,而是被安置在另外的別墅。風國華很少去那裡,只有他的母親,和他自己。他也很少說話,甚至都沒有朋友。
風琳帶著風淮名來看他。
風琳說:淮名,這是你的哥哥。
後來,風淮名就一直那樣地喊他。
母親去世,他第一次被帶進祖屋,風國華gān脆閉而不見。他站在風家的別墅大廳,所有的下人,都對他視而不見。風琳在他身邊,微笑地安慰說著什麼。風淮名走下來,他喊他大哥。
十餘年之後,風景辛重新回到風家,正式被風國華承認身份。
除夕夜團圓飯,面對風家那麼多陌生的皇親國戚,風景辛連笑容也沒有一個。也只有他來向他敬酒,那種不是故作勉qiáng笑容,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喊他。他卻在風國華的安排下,馬不停蹄地接管公司,和企業內部的長老jiāo流。等他想起風淮名,他已經過完年前往別城靜養了。
而這一年的除夕夜,同樣相似的場面重蹈覆轍。
風景辛還有正事要做,所以也來不及兄弟兩敘舊,他沉聲說道,“我有事要忙,等我回去再說。”
風淮名也不阻攔,只是說道,“大哥,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家人。”
風景辛卻有輕微的恍惚,這才“恩”了一聲。
車子朝前平穩行駛,車窗開了小半,風就chuī過頭頂。
風景辛呼吸到了久違的新鮮空氣。
他現在所需要的面對,實在是太多。高岩窩裡反,若是在古代,那可就是謀朝篡位了。可他偏偏還是他的姑夫。風家內部,更如亂麻理不清。風琳又入了獄,究竟會是如何,誰也不知曉。
“老爺子怎麼樣?”
“景少爺,我們這邊的消息,老爺子一開始帶了墨叔北上。但是半道上被姑老爺的人劫下了。後來過了多天,又有一撥人把老爺子,連同墨叔一起帶走了。可靠消息來報,是秦爺那邊的人。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怕會傷到老爺子。再來,還有消息,姑老爺今日要和國外的投資公司簽署協議。”
哪裡會是什麼投資,估計是血本無歸的騙局,風景辛問道,“老爺子在哪裡。”
“秦爺的別莊。”
前方是岔道口,車子往城南而去。
風景辛這時才明白雷紹衡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時機,多麼天時地利人和,他盡可以乘機大肆收攬,憑現在的趨勢,他已不能抵擋。可他卻沒有,而是給他時間去收復。他是要光明正大地較量,較量誰贏誰輸。他閉上眼睛,沒有弧度的唇角,不自覺地有了一抹笑意,卻不知是喜是怒。棋逢對手,人生樂事。
這個男人,真是不可小覷。
閉著眼的黑暗中,有微微紅光,那是陽光。
風景辛想起那個心中深臧的女子。
十餘年裡,他不敢問津卻記掛在心裡的女子。十餘年後,他想要保護不讓她受傷的女子。
而她那麼決絕的告訴他。
她永不會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