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離開之後,蔚海藍也要走。
不等他開口,蔚海藍道,“不用送了,我自己打個車就行。”
方才瞬間的任xing只是她的私心,她又怎能越陷越深,蔚海藍想著還是少見面比較好,這樣才能夠忘記。就算腦子裡還有他,但是只要不見,還是能自欺欺人的,反正他早就不屬於她,或者又根本從來就沒有屬於過。
蔚海藍站起身來,提過挎包就要走。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蔚海藍定在原地,低頭望向他,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
他的眼睛漆黑,望不盡深處。
雷紹衡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你最近身體不好。”
周末時去溫泉遊玩,蔚海藍幾次心口疼痛,又反胃嘔吐,他都有瞧見。蔚海藍想著先前激烈的爭執,她應該徹底和他劃清界限,說些冷硬的話語將他反駁,不需要他施捨般的關心問候,可是此時此時,她說不出口。
蔚海藍又只好搬出那個藉口道,“可能是著了涼。”
雷紹衡漠漠說道,“你吐了。”
蔚海藍回答的也很慡快,“最近我胃口不好。”
雷紹衡頓時眼眸一緊,似是想說什麼,可悶了半晌也沒有說,只是鬆開了手。
反是蔚海藍問道,“怎麼想到給墨柝捐款?”
雷紹衡輕飄道,“你就當我是錢多了沒地兒花。”
雷紹衡坐在原位,聽到關門聲,他才抬起頭來,盯著緊閉的房門久久不動。
電視台的採訪很順利,凡響也很好,雷紹衡拒絕出面的行為非但沒有遭人話柄,反是被人說成是做好事不留名。太平的度過了幾日,村長也要趕回去。期間蔚海藍也找了袁圓出來,先前袁圓給過一筆錢,村長記得她,送上些特產,也送上幾張全家福。
蔚海藍也有問起孩子的事qíng,袁圓喃喃道,“總有解決的辦法。”
蔚海藍知道她不願意提,她也不追問,只怕她會難過。她還是那句話,隨時保持聯繫。
村長臨走那天,蔚海藍去送機,村長一個勁兒地祝他們幸福美滿。蔚海藍只能點頭附和,卻是一言不發。
風波總算圓滿平息,蔚海藍覺得日子終是平靜下來了。
但是袁圓這邊,又讓蔚海藍難以承受。
具體詳細的qíng況並不得知,蔚海藍卻接到了秦臻的電話,這讓她委實吃驚,秦臻那種冷漠的xing子,向來都不會主動聯繫,他們還真沒有私底下聯繫過,秦臻在那頭低聲說,“嫂子,請你幫個忙。”
蔚海藍問他什麼事,秦臻這才道,“請你去看看她。”
蔚海藍當下意識到不妙,急忙忙趕去袁圓家中。
袁父給開的門,他繫著半截的圍裙正在褒湯,“海藍,你怎麼來了?”
“袁叔叔,袁圓呢?”蔚海藍問道。
袁父讓她進了屋,一邊踱進廚房一邊說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丫頭告訴你了,不就是感冒嗎,她就會大驚小怪,我給她熬個湯,休息兩天,她就會好。行,你進去看她吧,她估計是沒人陪著所以憋得慌。”
屋子裡半拉著窗簾,陽光只照了一半,另一半就黑沉沉的很是壓抑。蔚海藍走進去,扭頭看見袁圓平躺在chuáng上。她看上去很安靜,也挺好的,瞧見她朝她微笑,蔚海藍卻覺得她這麼一笑,自己的心也瞬間被揪緊了。
蔚海藍走近一些,瞧見袁圓手裡捧著那張全家福,手指輕輕撫過孩子們的笑臉。蔚海藍甚至都不用開口,就已經猜到是結果。
袁圓臉色很蒼白,jīng神卻還在堅qiáng支撐著,她沒有倒下去。
蔚海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握住她的手,還是炎炎夏日,空調也沒有開很低,她的手卻很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袁圓將照片放到一邊,啞然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孩子,又吵又鬧。”
蔚海藍依舊什麼也不說,更是握緊她的手。
袁父在外邊喊,“袁圓,湯好了,你快出來喝。”
“我去拿。”蔚海藍低聲一句,走出屋去。
袁父瞧見蔚海藍來端湯,又是無奈地念叨,“這孩子真是懶,感冒而已,還賴chuáng不肯起來了!”
蔚海藍明白袁父是被完全蒙在骨里了,淡淡扯出一抹笑,“沒事兒。”
蔚海藍端著湯進去,將袁圓扶起。她想要餵她,可是袁圓不讓,只是接過碗,默默地喝了起來。蔚海藍想起徐明朗離開那時,袁圓還哭的出來,現在卻連眼淚都流不出,她就覺得辛酸難擋。
袁父推門探頭問道,“這湯味道好不好啊?”
袁圓笑著打趣道,“好喝,一級棒。爸,改明兒我不做律師,我們就開個館子,你當大廚,我就只管收錢。”
袁父那神qíng滿滿都是關愛寵溺,囑咐幾聲讓她好好休息,這才出門了。
只是袁父一走,袁圓臉上笑意驟然全無,她還在喝湯,一口一口的,全都喝完了。
蔚海藍將碗擱到外邊,又回來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