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什麼問?”二夫人悽厲的尖叫,“除了他還有誰?還有誰做得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qíng?蔚海藍,你看看,都是你,都是你引láng入室,你爸爸是被你害死的,都是你……”
“媽。”蔚默盈紅著眼,緊皺了眉頭扶著她,尖利的目光卻也緊盯著雷紹衡。
“是他害死你們的爸爸,怎麼可能是意外?他千方百計的弄垮蔚家還不夠,他現在還要害死老爺……老爺啊……”二夫人哭嚎著,斷斷續續起來,眼看著也要昏過去。
蔚默盈只好先安撫快要厥過去的二夫人。
空氣的密度仿佛都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從沒有一次,像此刻那麼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回答。
一個她所想要的回答。
蔚海藍依然看著他,死死地盯著他卻又只是重複問了一遍,“是不是你?”
她以前說過,只要他說沒有,她就相信。
雷紹衡看著她,目光複雜深邃,似乎有無窮困惑掙扎,最終,慢慢平復為一種她司空見慣的漠然。
他仍是沒有說話。
二夫人還在聲嘶力竭的叫罵,那種悲傷混合著極度的憤恨與絕望,悽厲的讓人心下生寒。
“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告你。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雷紹衡終於有了動作,他牽起莫廷雨,越過蔚海藍,目不斜視的往外走。
他擦肩而過,蔚海藍聽見他淡淡吐出兩個字,“告吧。”
至門口,他聽見那個輕飄飄的聲音,不帶一絲感qíng的響起,蔚海藍說道,“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這邊搜查取證,那邊就將蔚舒畫與雷紹衡帶到了警局錄口供。
陳晟陪著蔚舒畫一同去了。
然而不管活人現在鬧成了怎樣,蔚雄謙是真的已經死了。
兩位夫人因悲傷過度,也沒有了jīng力,只是哭哭啼啼,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體力不支。蔚舒畫去了警局,醫院便剩下蔚默盈與蔚海藍。風景辛找了人過來幫忙,被蔚默盈禮貌的拒絕了,她只說,這是我的爸爸。
蔚海藍卻仿佛靈魂出竅,方才那個冷靜說著報警的人仿佛根本不是她,她坐在病chuáng邊,拉著那隻已經冰冷的手,她想起,這隻手其實也曾給過她溫暖,雖然她也曾羨慕過蔚默盈得到的溫暖比她多。
這雙手也曾在她跌倒的時候將她抱起來,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打趣她是愛哭鬼。這雙手也曾在母親的漠視下替自己撫過頭髮,雖然也談不上溫柔予否。這雙手也曾抱過她餵過她食物給她買過衣服,可是這雙手,現在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蔚默盈安頓好兩位夫人,發現蔚海藍依然怔怔的握著父親的手。她在門口站了許久,終於走過去,她的手輕輕地落在了蔚海藍的肩頭。“打個電話給小舅吧。”蔚海藍開口。
蔚默盈的身體微僵,最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風景辛與蔚舒畫從警局回來,蔚雄謙的屍體已經送到了太平間。因為呼吸器的問題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所以在責任未弄清之前,醫院也不敢將屍體火化了。且蔚默盈特地囑咐,在人沒有到齊之前,不能火花蔚雄謙的屍體。
二夫人與三夫人都相繼醒了過來。
“警察怎麼說?是不是已經將殺人兇手抓起來了?快告訴我,警察到底有沒有抓他?”二夫人迫不及待的抓著蔚默盈問。
蔚舒畫低著頭,默默垂淚。
蔚海藍睜著眼睛,卻毫無焦距。
風景辛冷靜道,“已經做過搜證,他們在呼吸機上找不到有人做過手腳的證據。”
他頓一頓,在二夫人憤恨絕望的眼神下繼續道,“呼吸機上只有屬於醫生護士的指紋。”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做的。不然他來醫院做什麼,他一來老爺就沒了,怎麼能不是他?”
“根據警方的口供,他說他只是前來探望的。”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證是他謀殺。”
“所以,即便鬧上法庭,你們也根本告不了他。”
風景辛曾是警務人員,當然知道沒有證據是抓不了人的。
況且,這個人雖然失了勢,卻還是個人物。
一樁案子沒有半分勝算的把握,最後只是不了了之。
王謹之在得知蔚雄謙去了後,立刻趕了回來。
蔚雄謙的喪事辦的很快也很簡單,不過是幾天光景,火化入葬,一切安然。
蔚雄謙入葬後,蔚家人也好像接受了事實。
王謹之瞧見陳晟和蔚默盈成雙入對,他神色黯然。他去找了蔚海藍,問她有什麼打算。
蔚海藍搖搖頭,她只想靜一靜,等過了三七再說。
王謹之對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qíng只了解些許,除了嘆息,也不再多問。
這夜,風景辛回到別墅。
蔚海藍就這麼趴著桌子睡著了,她的手裡攥著一張船票。
她死死地攥緊著。
395:尾聲——最終目標[VIP]
盛世集團易主的風波尚未平息。
眾人正引頸觀望新上任的集團董事長如何點燃三把火,誰知沒幾天,等來的竟是盛世集團宣布破產的消息。
這一樁新聞一出來,無疑比雷紹衡等人的下台更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