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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安垂眸,輕聲說道,“若是真的,那就好了。”沈逾安沉顏,沒有表qíng的臉上,是一抹孤寡的淡然。

沈逾安站起身來。

微安道,“你去哪兒?”

“地下室。”

微安眼眸一凝,吐出兩個字,“澡堂。”

蔚海藍等人雖然是階下囚,可是也被招待的似客人。每隔幾天,還是可以洗澡的。由看守的人押過去,外邊監視著,她們就在堂子裡洗。溫熱的水,新鮮的空氣,卻是一條道見不到外邊的光景,摸黑的緊。就像是被罩下黑布的房子,睜著眼睛也看不到外邊。

兩人只有十分鐘時間,來不及感受更多水帶來的歡愉,就又被呵斥著而起。

兩人拿過gān淨的衣服換上,感覺神清氣慡。

凌蓉不禁笑道,“還多虧了你,我才能洗澡。”

凌蓉被關到這裡後,還真沒有洗過澡。想起那天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又想起那個男人的舉動,她也料到這裡面的奧妙。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原因有時候很簡單。不過無論是什麼,蔚海藍的出現,讓她明白,他們的確是針對她而來的。

兩人就要被押著回地下室,看守她們的其中一個男人道,“你這邊走!”

蔚海藍不動聲色,就跟隨著那個男人去了。

只是隔了一個過道,一間空dàngdàng的房間,幾張椅子和桌子。

椅子裡卻坐了個男人。

蔚海藍看見是他,沈逾安抽著煙,星火在燃著光芒,她站定在原地,不向前也不後退了。

沈逾安緩慢地抬起頭來,雲裡霧裡間,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這樣的目光,是曾經沒有過的。

他那樣一個清澈儒雅的少年,只是爛漫微笑。

所以就連注目,都帶著他的溫柔。

可那些過往沉沉浮浮,好似在這樣冷峻的注目里淡去了。

沈逾安瞧過她還略微帶些紅腫的額頭,瞧過她身上那件簡樸的外套,兜轉到她的臉上。

好似放了心,他才幽幽說道,“藍,賭一場吧,賭他要誰。”

402尾聲——為著誰而來

一天後,同樣的時間.

雷紹衡從夜色深沉中走出來,穿著貼身剪裁的墨黑色襯衫,黑色長褲,在黑夜裡,像一隻優雅淡定的豹。與他一道的,居然真的是當初報了失蹤的沈喬。她神色憔悴,只是坐在輪椅上,神思恍惚,穿著卻是整潔,就連那張漂亮的臉龐也是一如曾經,不過是消瘦了些,頭髮倒是長了許多。

雷紹衡推著輪椅,就這麼帶著沈喬來了。

這回是沈逾安親自迎了出來。

看見沈喬的那一刻,他挺拔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晃。

“沈公子,我的籌碼已經帶來了,我要的人呢?”雷紹衡止步,抬眼望著小樓上的沈逾安。

沈逾安的眼睛一直盯著沈喬。

他似要將她看個清楚徹底。

分明是那眼那眉,一點差錯都沒有。

的的確確就是沈喬。

沈逾安來到緬甸後,期間受了傷一度昏迷不醒,等到他養好傷,他想要走,但是被微安扣留。再後來發生了許多事,等他命人去尋沈喬,可是沈喬已經不知去向。打聽的qíng報是,她瘋了,她拿刀去砍殺蔚海藍以及雷紹衡。瘋了的沈喬被送入了jīng神病院,其後失蹤。

沈逾安得知沈喬瘋傻,隱忍的痛更甚。

現下沈逾安再度瞧見沈喬,心裡邊死絕的期許點點冒了出來。

沒有親人在這世上,那種孤苦無依太過深刻。

沈逾安刻意控制過的面容是平靜的,與他的眼神一樣平和。

沈喬卻好像沒有反應一樣,只是這麼坐在輪椅里,好像周遭的所有都和她無關,她不過是活在屬於自己的領域裡。她甚至在笑著,哼唱著什麼曲子。她的聲音很輕很細,柔軟的不行。

沈逾安卻聽的心裡百感jiāo集。

沈逾安站在高處,低下頭俯視。

他彎唇微笑,“雷先生只有一個籌碼,找我換人我當然也是要換,不過我這兒有兩個人,不知道雷先生想要的是哪個?我手上,一個是雷先生的妻子,一個是雷先生的紅顏知己,都是於雷先生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吧!”

雷紹衡的眼睛驀然地睜大了,漆黑的瞳仁不斷緊束,眼神銳利的很兇狠,黑夜裡那眼睛如青燈,瞧著心裡悚然一寒。

他眼眸一垂一斂,須臾間就恢復了從容。

然他卻也是算漏了一個人。

雷紹衡漠漠說道,“我帶來的人,沈公子是見到了。可是這兒,我還沒有見到我要的人。”

沈逾安沖身後招了招手。

片刻,右荃與啟烈每人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兩人正是蔚海藍和凌蓉。

兩人都已經有幾天不曾見過陽光了,一直被關在地下室里。方才有人來帶她們出去,這才發現天色微暗。蔚海藍很冷靜,凌蓉也沒有驚慌,兩人就隨著他們被帶到了高樓。只見一排人站著,映入眼帘的是沈逾安的背影。

好像發生了什麼事qíng。

清楚的感受到。

兩人被帶著一站上高台,雙雙低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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