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钥匙,但这里太难看了,没有什么好看的,又脏又乱,还臭我下半身都快腐烂了,自己都嫌弃自己,你又是何必
那我就更要看看了,放任你一个人死在这里,我良心何安?萧栗说着圣母的话,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之意,他轻松地道,房医生,骗人好玩吗?
他的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房祁:
他静默了三秒,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栗说:看到病历上那张纸条之后吧。
房祁还没说话,关羽已经跳起来:这么早?!那纸条怎么了?
我说过,太刻意了。一个见到鬼匆忙逃窜的人,又怎么会在留下地址【201室】的时候,还来得及写下那半个室字?是生怕我们理解错误么?
房祁这时候已经换了一个语调,他低低地叹气:看来是我画蛇添足了,我想制造来不及写完的感觉,又怕1字影响你们下来。就因为这一点么?你就觉得我说的全是假的?
当然还有其他地方。萧栗道,他还没说完,就被关羽打断了。
关羽道:那你有怀疑了,还下来做什么?
而且竟然还任由房祁说完了
萧栗道:看他为什么引我下来。
还有一点大概想看始作俑者以为自己策划好了一切,计划成功了,又在最后一刻被揭穿的表情吧?
萧栗不太确定地补充。
关羽:
夏洛克,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第64章
不过很可惜,没看到房医生的表情。
萧栗有点遗憾地道。
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对方的情绪房祁好像还没有到气急败坏的程度,有点失望。
房祁的声音不再虚弱,在听到萧栗充满嘲弄之意的话语后,他在房间里面冷哼一声:想看我的表情,你可以直接进来。
萧栗将手按在那扇坚固的门上,使劲儿推了推,发现现在当真可以撼动这扇门,他便使劲推开了。
门背后的房间并非轮回者们先前所想的太平间,而是一间被改造过后的手术室。
一间宽大的、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手术桌上放着一盆新鲜血肉,上面插着一把手术刀。
而房祁则站在手术桌旁边,他或者说它是一个虚影,模样就如相机和回忆里的样子,瞧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模样,只是他的脸好似被人砍碎过又缝起来似的,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
房祁白大褂的下摆却沾满了数不清的手掌印,脸上一片阴霾。
萧栗站在门口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却并未走进去,他简单地和房祁打了个友好的招呼:房医生,看上去气色不错。
他这句话听上去跟讽刺似的,也成功让房祁的脸色又阴了几分:你不是想看我的表情么,再走近点来看看啊。
萧栗:你出来。
房祁:你进来。
其余众人:
萧栗的脚尖就抵在门口,他瞥了一眼脚下那条门框的界限,轻描淡写地说:让我猜猜,你的活动区域现在就仅限于这间屋子里,一旦我走进去,你就可以杀了我。
房祁从那盆血肉里拔出自己的手术刀,拿起一旁的纱布,开始擦拭起来,他将手术刀完全擦拭干净后,握住它:你还猜到了什么?
他这动作里是明晃晃的威胁,萧栗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很会编故事,建议弃医从文。
房祁没说话,只是用手握紧了那把手术刀。
萧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随即转过头:我们从进这座医院里,所有得到的线索,相机,回忆,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你是受害者,而那些怪物病人是迫害者。聘请我们进来的老人一直在强调医生这个词,这也是一种暗示。从相机开始,我对整个医院的真相有了怀疑我坐急诊的时候,它们一直叫我去查房,我起初以为是住院部那边的房间,但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这里。
我从住院部那儿得到过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人拿着刀刺向另一个人,我一开始认为是裂口女袭击医生,可在看到那个多此一举的房间号之后,我就意识到有人在故意混淆视听反过来想,会不会是医生在制造所谓的怪物病人?
房祁,其实你是这座医院唯一的,仅存的真正病人。
你说你喜欢治疗病人后的满足感,我看是你喜欢切割病人后的满足感,你把这间地下室改造成手术间,以自己院长儿子和主任医师的身份,哄骗病人私下接受你的手术,你乐于毁灭人们最爱的东西孙凝翠爱美,你就割开她的嘴巴,那只点滴鬼害怕吊针,你就让他到死都跟点滴融为一体,小女孩爱梳辫子,你就对她进行人体改造你从这些行为中汲取快感,直到东窗事发。
房祁大笑起来:那是他们活该,你不觉得毁灭这些他们热爱的东西很有趣么?丑陋的爱美者,黏着的害怕者,就连死后都被人惧怕,太有趣了。
房祁说到兴奋处,用手抓起那盆血肉,脸上流露出慑人的狂热。
关羽听了这话,他翻起白眼:我看你这个变态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萧栗:你那些病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太过强大,但你也真够厉害,死后的灵魂竟然也成了厉鬼,被封在这座门诊大楼里。
你说你要我们去急诊大厅取阵眼,我才把一切联系起来。三座大楼,对应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状态,你被困在过去,需要打破现在,才能得到未来。原本这三种状态应当在一条时间直线上,但现在却被灵异力量扭曲,就像静止的莫比乌斯环,是一种往复循环的可能,交互连接,但又不重合。
关羽:现在的推测真相任务,都是这种真相?难道不应该是家长里短因果循环谁杀了谁这种浅薄的真相吗
关羽被他的长篇大论砸呆了他原先以为营救房祁的剧本是《勇救幸存医生,智斗厉鬼病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洛克一开口,现实就彻底换了一个画风?!
房祁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握在手心里,玉佩在光线下摇摇晃晃,折射出润泽的颜色,他看向萧栗:你就算知道了 真相,但也不影响我们做一个交易。之前我骗你们,是因为你们愚蠢,现在你有资格真正跟我做交易。你依旧可以帮我拿到急救室的阵眼,而我可以把这玉佩给你。你会需要它的,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
萧栗冷笑一声:什么气息,终结你的气息?
房祁从他的态度里听出了选择,他没想到萧栗仍然会选择拒绝,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是两赢的办法,为什么不答应?!你可以离开医院,得到这玉佩,我也可以成功走出这里,重新掌管医院,没有人会损失!
因为你太蠢了,萧栗有些嫌弃地说,我讨厌又蠢又坏的人。
房祁:
他被很多很多人说过坏,那些被他骗来做实验手术的病人们很多都在咬牙切齿地诅咒他,但还从没有人说过他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