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不孝的女兒,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心肌梗。
我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一直都沒有出手,我以為他不要我這個女兒了,沒想到,他是進了醫院,而我卻一直在責怪他,怪他沒有開看我。
顧司珩沉默的看著我,金絲眼鏡在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金燦燦的光。
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書卷之氣的男人,從前是我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可是今天我怎麼看他都有種看斯文敗類的感覺。
是的,斯文敗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天空,逼回去了眼中的淚水。
「顧司珩,我同意將溫室的股份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看了他身後的許念一眼,她一直站在那旁聽,聽到我說有條件的時候,她眼中明顯閃過一抹精光,人也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你耳朵貼過來,我告訴你。」
顧司珩輕輕地靠了過來,我瞄著許念,我也知道她肯定很想要聽清楚我說的條件是什麼,然而我只是輕輕地在顧司珩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聽了之後,沒有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協議,只有你我知道。」
「我答應你。」
就這樣,我和顧司珩的約定算是達成了。
聊完之後,我又一次被送進了鐵籠子裡。
不出意外,顧梵音已經在裡面等我了。
他依舊慵懶的躺在床上,這四四方方的鐵籠子於他而言,似乎真的只是一個酒店,一個房間一樣。
他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
「開庭結束?怎麼,判了幾年?」他的口氣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
我心事重重,也沒有心思去和他周旋,索性找了個蒲團坐在了上面,閉上了眼睛。
想著答和顧司珩的那個交易,我心裡就亂的很,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但是於我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是的,我妥協了。
以前我以為,我爸會管我,我總還有希望,現在我才知道,我的靠山已經沒有了,我只能妥協。
我溫暖這輩子在顧司珩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到了最後我還是不能避免這個結果。
「溫小姐,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到?」
「我不想說話。」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從床上跳了下來,蹲在了我的面前:「說說,今天法庭上都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我實在是沒有心力再敷衍他,所以老實說道:「顧梵音,我知道你喜歡玩兒,但是我請你玩的時候,不要強行將我牽連進去好嗎?我真的很累,我爸病了,我女兒先天性白血病到現在還在醫院,我現在只想出去。」
「哦?你真以為我進來是玩兒的?」
「不然呢?」
顧梵音冷笑一聲:「如果我不進來,恐怕你都不知死了幾回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愣了愣,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