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知道,許念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他是一個退役軍人,為人剛正不阿,換誰都想不到他會有一個私生女,而且就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我不敢相信。
「不信是嗎?我也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在明知道我是他女兒的前提下,讓我和我媽過著貧困的日子,難道他的名譽就那麼重要?」
許念紅著眼,她渾身都在顫抖,看著架勢不像是在說謊。
「所以這就是你害我的原因?」
「不夠嗎?這些都不夠讓我發瘋嗎?我們是一樣的,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和你一樣高貴,可是,就是因為他。」說完,她指向了病床上昏迷的父親,聲嘶力竭的吼道:「就因為他沽名釣譽,他生怕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會有損,所以,他從來都不敢認我,我媽窩囊一輩子,任由他安排,可我不行,我要將本該屬於我的全都拿回來。」
「許念……」
「不要叫我許念,我不姓許,我姓溫,憑什麼我和你都是溫家的女兒,而你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做千金小姐,我就得做司機的女兒?明明阿珩愛的是我,卻不得不和你結婚,憑什麼?就因為爸爸偏心,他現在病了,心肌梗就是因為他偏心的報應。」
我再也忍不住,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許念的頭髮,在她的臉上啪啪扇了兩巴掌。
她頭髮被我抓散了,臉上也腫了,可是她卻笑了,笑的一臉猙獰,再不是我認識的溫柔可人的許念,倒像是一個我沒見過的陌生人。
「你怎樣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溫暖,你打啊,有本事你就再打兩巴掌,這樣你就這輩子都不知道豆豆的親生爸爸是誰,你最好狠狠地打。」
她知道豆豆的爸爸是誰?
「你在說什麼?」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天你和哪個男人睡的,溫暖,你想不想知道?知道後你就可以和他去討論生二胎的事,救你的女兒,我可是聽說,只有臍帶血才能救她。」
「他是誰?」
「你跪下,我就告訴你。」
她一臉高傲的看著我,眼中滿滿都是對我的不屑,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只要她不願意,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怎麼,為了女兒跪下求我很難嗎?」
我緊緊地咬著唇,想著醫生的話,我心裡也像是被緊緊地揪著一樣的難受。
罷了罷了,為了豆豆,跪就跪。
可是,就在我準備好委曲求全的時候,我爸睜開了眼睛,他蒼白的面龐,依舊是那麼的嚴肅,可是我也知道,他老了,再不是從前我那個做事強勢公正的爸爸了。
「我們溫家的女兒,不會給任何人下跪,你要是貴了,就不再是溫家的人。」
我急忙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爸,你醒了?」
他費勁的咳嗽,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此刻一片通紅,我剛想按床頭的呼叫鈴叫醫生過來,可許念攔住了我:「我就是醫生,你忘了?」
我一把將她推開:「你不要過來,我不放心你。」
「呵呵,這幾天你不在,他都是我在照顧,注射的藥物,也都是我在配,你就算防我,又能防的了多久?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