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做的好,且記你一功,待來日回府上為你覓得佳婿,再為你嫁妝上厚厚的添置上一層。」
說著,她突然站起來,對花妍說:「這事兒到這裡便算是成了一半,也該叫母親高興高興。」
可花妍這會子卻不樂意去見夫人——即便夫人現在對她頗有好感,可若日日去打擾,再多的好感也會被消磨殆盡。
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讓自己順順利利嫁出去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她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不管心裡頭怎麼想,臉上都是不著一毫:「小姐的意思是...」
「也用不著你去,這樣叫人高興的事情,還是我親自說給母親樂樂,至於你...」陳鑰頓了頓,說:「恐怕也不是那麼想見到母親,我也不為難你,替我看好屋子,莫讓人進來。」
花妍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小姐這話說得客氣,可她哪裡聽不出小姐的意思?自己的心思分明已經被小姐看了個透徹。
正想著要不要開口挽回形象的時候,陳鑰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也不必解釋,你我可謂是自幼一同長大,你的心思我也大抵猜得到幾分。」
「今兒我的話全算作是提點,若不是你今兒有功,我也只會如之前說的,替你謀一個好人家遠遠的打發出去。」
「在此便送你一句話,往後演戲要會學演全套,若叫人看出了破綻,可就不都是一句前功盡棄能夠解決的。」
對於花妍,陳鑰的內心也是矛盾的。她對花妍的看法剛有點改觀,可因其一瞬間的猶豫,她的看法就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同樣的,她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是那麼好聽。
直到見到靖安侯夫人,她還是一副糾結矛盾的樣子。
靖安侯夫人早早地聽人說了今日的事以及女兒閨房裡的對話,因而心裡也有了底,這會子乃是劈頭蓋臉一頓說道:「你這不長進的妮子,不過是個丫頭,竟也值得你如此?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給那王氏些顏色瞧瞧。」
陳鑰漫不經心道:「今兒花妍在外邊好不容易讓一些人記住了榮國公府、記住了王氏,女兒原想著說與母親高興高興,可是...」
「可是什麼?莫非你這是這樣讓為娘高興的?」靖安侯夫人將女兒仔仔細細一番打量,見女兒雖有郁色,但雙目有神,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一想,又說:「你這孩子,有事情就喜歡藏在心裡,若說出來,母親也能替你參考參考。」
陳鑰道:「原沒什麼大事,讓母親擔心卻是女兒的不是。」
「眼前最要緊的,還是如何讓難民們記著王氏的『慈善』名。今兒花妍所做的不過是一個開始,後續還要煩母親幫忙。」
「哦?說來聽聽。」靖安侯夫人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她雖厭惡榮國公府,厭惡王氏,但也有自己的行為底線。如果女兒接下來的計劃越過了底線,那麼她說不得要好好教育一番。
陳鑰道:「母親也知道,那王氏雖貴為榮國公府老太君,享超品誥命,可卻全然沒有大家子的氣度。」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又想要修『慈善』名。」
「在自個兒府裡面『慈善』算不得什麼,女兒只是想求母親幫幫她,叫她知道,在外邊這個名聲並不是那麼好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