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院內少一人。
目光落在蒹葭身上,陳鑰頗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到底是和前世不一樣了...
這時候,陳思原忽然走了進來,見她出神,只以為惱了自己,忙出言說:「妹妹可是在想那個丫頭?」
「左右是個丫頭,如今既已出去了,更不必想她。」
陳鑰點點頭:「二哥多慮了。」
——她對花妍所有的感情都已經留在了前世,今生也只能說是比較熟悉的陌生人。
「倒是二哥,又為什麼面色不虞呢?」
陳思原說道:「妹妹你不知道,父親母親正琢磨著給你我找個嫂子。」
「原本這也沒什麼,可母親卻覺得應該給大哥娶個貴女回來。」
「我真不知道母親怎麼想。大哥如今任憑什麼是好的?這會子能把女兒嫁進來的高門大戶,不是別有所圖就是禍心暗藏的。」
陳鑰也覺得不可思議:「母親怎會萌生這樣的念頭?父親是什麼主意?」
「父親倒是堅決反對。」陳思原臉上是滿滿的擔憂,「可...」
話沒有說完,但沒說出來的話大夥心裡都和明鏡似的。
陳鑰緊緊皺著眉頭,說:「父親素來主意正,二哥也不必太過擔心,且看看吧。」
母親愛子心切,倒是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決定,但是...記憶中父親是一個不會被情感所左右決定的人。
她相信父親。
陳思原站起來,只說是要去同父親說說。她知道攔不住,因而也未攔他,只在他走後,沖蒹葭喚了一聲:「說起來今兒我還未去給母親請安,現在就去吧。」
一面說著,一面已動了身。
靖安侯夫人滿臉不得意的憔悴,一見著她就把她摟在懷裡,一聲「心兒」一聲「肝兒」的叫了一通。
陳鑰自思自個兒兩世為人,這把一大把年紀還被母親來了這麼一出,心裡頭那是一萬分的尷尬。
可對於母親來說,她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
真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整個人難受得緊。
靖安侯夫人也難受,丈夫剛剛拒絕了她給正在受苦的大兒子找一門好親事的提議。
兒子雖有過錯,但也已經廢了一大半,又是個患了瘋病的。
她就是想給兒子可以依靠的人,有錯嗎?
只說:「你瞧瞧你父親,我不過思量著宇兒往後這日子不好過,想要給他配個好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