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只見七兒跑進來說:「夫人,老太太聽說宮裡來了人,叫您過去說話。」
這一打岔,她心裡就有了計較...
吳母並老國公聽明,雖不言語,但心裡都刀絞一般,眼瞧著有前程的都倒了,他們府里又該如何呢?
而那吳李氏早哭著了淚人,口裡直豪著:「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了!」
榮國公看了二老爺一眼,捶足道:「都是二弟家忒糊塗!如今到底如何了,兒媳婦你趕緊再打發人打聽去。不拘是什麼消息,要能夠早一步得信才好。」
李靈兒苦著臉應下,又說:「都是寶玉與那靖安侯府的三小姐引出來的禍事,還連累了宮裡的娘娘。」
聽著話,二太太心裡不舒服,但打諒這番話,忽然眼前一亮,忙放聲大哭起來:「定是那侯府要害咱們,使了手段,若不然...寶玉也長到了十來歲,天家要計較早該計較。」
「可憐我的谷兒啊!現在在那宮裡頭受苦受難...」
果然,屋子裡除榮國公和大太太外,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沒有人關心二太太的話有沒有依據,可是到底都是信了。
老國公更是對榮國公說:「那靖安侯也分屬武勛之家,當年他老子還與我頗有些交情,照理應同我們一同處才是,如今卻舍了本家。」
「周兒,你且去外頭將我們相熟的人家都請到一起坐坐,務必要讓那靖安侯府知道厲害!」
榮國公雖然應下,但到底有幾分上心便也只有他自個兒知道。總之,他是出了府便往自個兒最喜愛的一家古玩店去了。
吳母聽了一兩日信不見動靜,不禁想:「大房雖居長,竟是無用之物。倘或是二房未至此境地,尚還好些。」
便叫來李靈兒說:「我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要打聽外頭的事頗有難度,如今也無需去辦無用之功,權且把以往我們相熟絡人家的夫人都請了來吃酒,先前老爺囑託你公公去辦的事兒,也都在席面上同各家的夫人說罷。」
正叮囑相關事宜,只見丫頭稟報:「老太太,世交的夫人都來了,說是替府上受的委屈出了口惡氣。」
吳母立即來了精神,親自出去接見。
說一回話下來,原是勛貴們也有很看不慣這次聖上因靖安侯府落了榮國公府武勛之家的面子,因而各自都予了靖安侯府一些不便之處。
雖不至於讓靖安侯府傷筋動骨,但也能將將扳回一局,讓大傢伙知道他們這些個勛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是好欺負的。
吳母心裡痛快,一一道謝,又說:「是我管教後輩無方,才有了這場禍事。好在有各家的幫助,往後再謝過。」
其實她不知道,各家能出手,還都是託了皇后封閉後宮的福,否則曦妃的消息傳揚出來,知道榮國公府被天家忌憚厭惡至此,今兒這些人只怕是一個也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