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兒還好說,畢竟是個女孩子。可原兒和宇兒怎麼說?難不成還要陛下嫁公主?侯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這樣的聖眷,侯爺當得起,妾身可當不起!」
她這話說得是有些難聽,可也不能怪她說話難聽,而是事實本就如此。
不管是哪朝哪代,能夠有夫君這樣聖眷的臣子都是少數。做臣子的做到這個地步,一兩代沒已經不需要再有什麼錦上添花,需要的是安分守己,恃寵而驕什麼的更是不要去想。那種事情只會加速家族的消逝。
可她能想到的,靖安侯如何想不到呢?
只是其中有些東西,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靖安侯從沒有想過要給她解釋,這會子也不好說。
他有些頭疼:「夫人,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和你說起,總之你知道陛下對我們侯府沒有想法就是了。」
靖安侯夫人不依不饒:「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便從頭開始說。我就在這兒聽你說。」
「夫人,咱們不要鬧了好不好?你不是說那尤氏很好麼?我代原兒答應了。」靖安侯無奈道,「不過她畢竟身份低了些,夫人可得有分寸。」
「我鬧...」
等等。
他說什麼?
代原兒同意了?
靖安侯夫人一愣,旋即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個兒夫君一眼,說:「好,那原兒這裡就交給侯爺你了。你們都是男人說話也便宜一些。」說罷,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莫名其妙的父子兩個人。
陳思原道:「父親,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都是男人說話就便宜一些?」
靖安侯原本有些黑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可描述,強忍著發作的衝動道:「也許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吧。這也不打緊。」
「總之你記好從今天開始你多了一個媳婦就是了。」
陳思原一聽,翻臉如翻書:「父親,這不行,我不要媳婦。」
「兒子還要入朝為官呢,娶了媳婦就做不了官了。」
靖安侯一頭黑線,差點萌生出把這個兒子掐死的想法:「誰告訴你娶了媳婦就做不了官的,誰告訴你的!」
他簡直要癲狂了,他們這樣的人家,就算後輩實在不長進,也能夠頂一個承恩的閒缺,怎麼就娶了媳婦就不能入朝為官了呢?
定是有那起子居心叵測之人在原兒面前說些什麼胡話。
果若是讓他抓到,定不放過那人!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接下來兒子會吐出來一個讓他非常熟悉的名字...
「是大哥。」
陳思原的語氣很平靜,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但靖安侯的心裡卻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從這一刻起,他是徹徹底底對那個大兒子失望了。
次日,府里便再沒有人提起大少爺,即便是有什麼閒話,也只是說三小姐什麼時候出嫁,或是二少爺即將抬一房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