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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難過什麼?」秦弈問。
尤美淚流不止:「不知道,心口好痛,就特別想抱抱你,抱抱你我就沒那麼難過了。」
秦弈閉上眼,這一刻他內心想選擇相信,相信她是出於真心,即使這很沒有邏輯。
「我曾經想殺了你。」不知想到了什麼,秦弈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他閉眼深吸了口氣,「如果不是你躲到國外……」
尤美想笑,喉嚨卻有些發堵,「可是你沒有啊,我在美國的那三年,你什麼都沒做,我知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無數種方式報復我。」她垂著睫毛,眼睛再次染上霧氣,「你從來不願意去傷害無辜的人,哪怕自己正承受著失去親人的折磨。」她不知道小七的離去會給秦弈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她當時只想不讓沈離再有要挾秦弈的東西。
「果真是自以為是!」秦弈閉上眼,聲音微冷,「所以你覺得我不會傷害你,才得寸進尺一直和我談條件?「
「是啊,我這麼壞,你還是一直容忍我。」尤美聲音,淚水浸濕了對方的衣襟,「你那麼好,所以我才忍不住違背自己的理智,一次次地淪陷。」可你為什麼總是認不出我呢,明明抱著你,卻好像隔著青山萬重,永遠都不能進入你的心裡。
大概是沒想到尤美會這麼說,懷中柔軟馨香的身體讓他逐漸放鬆下來,過了有一會兒,秦弈才重新開口:「你不是一直否認嗎?」
尤美雙目脹痛,心口浮起哀痛,她說,「是啊,我現在承認了。」眼淚在眼眶越聚越多,滾熱的液體在臉上肆虐蔓延,她笑著道,「我實在是太壞了……我知道錯了,所以你要好好的,等時機一到,你就一腳把我踢開,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誰也不能再威脅你。」
極致的哀傷和失落腐蝕著心臟,尤美覺得自己像是溺斃了一般,緊緊地抱著秦弈,喘不過氣,只能通過眼淚排解所有的負面情緒。
秦弈側頭,這個角度能看見尤美睫毛下洶湧的淚珠,她顫抖無聲地哭泣,帶著他讀不懂的悲傷。
這般脆弱的模樣,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不自覺地抬起手將人擁在懷中,拍哄著道:「別哭了……」他動作有些生疏,卻也盡力地安撫。
秦弈半抱著人,纖弱的身體完全嵌合到懷中,有那麼一瞬間,他會覺得懷中的人就是小七,一種沒來由的心動湧上胸口,就像當初抱著小七在別墅中擁吻,難以克制的洶湧情緒,強烈想要占有的情感,慢慢地吞噬理智……
這種熟悉的情緒讓他下意識地將懷中的人大力擁緊。
尤美呻.吟了一聲,嗚咽地喊痛。
秦弈晃了一下神,體溫相融,溫熱的觸感讓他恢復理智……
這不是小七……
懷中的人哭聲漸弱,好似累了一般,抽泣的間隔變長,溫軟的身體仿佛沒了支力,完全依偎在他懷中。
這麼一會兒,竟是睡著了。
秦弈撥開尤美臉上的亂發,露出裡面白淨精緻的臉蛋,睫毛還帶著些水汽,細白的臉蛋掛著幾道淚痕,微抿的嘴角似乎有些委屈,那模樣,讓人生發出蹂.躪欺負的欲.望。
秦弈拇指摩挲著手下嫩紅的唇,究是對他一點防備沒有。
是吃准了他,還是真的毫無心機?
…………
秦航澤離家出走了。
秦弈並沒有派人去找,仿佛無事一般,按部就班地繼續自己的生活。
尤美也是一樣,沒有過問這些,全身心地投入到專輯的製作。
她現在工作的時間不太固定,有的時候熬到半夜,忙到第二天是常有的事情,或許是她太過緊張和重視,每天尤美都在熬精力,壓力大到不想吃飯,很多時候緊張到乾嘔。
每次回到老宅,她不想爬樓梯,想在沙發稍稍休息一會兒,但結果每次都直接睡著了。
有時候醒來,她會看見秦弈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書,這是秦弈的習慣,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都會先在客廳看一會兒書才去上樓。
幾次之後,尤美覺得自己可能是打擾到了對方,這之後就算再累她也要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再休息。
尤美可見地消瘦,張恆沒有再為難她,有時候看見她,倒是會說一句,「我沒虐待你吧,幹嘛把自己弄成這樣?」
沒人虐待她,是尤美自己壓力大,她對這次的專輯報以極大的期待,因為如果失敗,想再爬起來,難度會十倍百倍地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