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說的都是實話,而丁岫很顯然是在做戲。
「公主!」丁岫登時一臉受傷,不敢置信地瞪著大公主。
「拖下去,杖責五十。膽敢無視本宮,在背後中傷本宮,你該死!」
丁岫俊美的臉孔瞬間扭曲起來,他一邊掙扎一邊吼道:「公主,你顛倒黑白,我辛辛苦苦守候你多年,你卻不肯回頭多看一眼!你忘了當初的甜言蜜語,忘了當初你在床上許諾,只要我一個,會嫁給我為妻!」
「反了你!真是噁心!看到你這張臉,本宮就覺得反胃!」
不愧是風流多情的大公主,一旦絕情起來也是無人可比。
那丁岫被侍衛拖下去杖責五十,打得血肉模糊,後來被隨意地丟在後院柴房中,很顯然丁岫是徹底失寵了,誰讓大公主口味變了,對他膩味了呢?
大公主匆匆趕到若蘭院,若蘭院正是田昕的住處,茉莉規矩地跟在後面。
「寶貝,我來了!」田昕正在案前作畫,大公主猛地從後面偷襲,一把抱住田昕勁瘦的腰肢,曖昧地摸了摸田昕的脖頸。
田昕渾身一軟,也顧不上作畫了,這些天公主對教坊司那個賤人相思成疾,怎奈對方是個不宜房事的廢物體質,這才害得大公主無從下口,滿腔慾念難以宣洩。
任憑誰也不願意在作愛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慘死在床上了吧?
「昕,我好想你!」大公主對甜言蜜語是手到擒來:「你想不想我?我特地命人給你送御膳,就是想給你最好的一切!怎樣,你感動麼?」
「公主!」田昕被大公主一陣挑撥,顫顫巍巍地落下晶瑩的汗水。
兩人迅速解開衣衫,翻滾廝混在一處。
茉莉守在門外,很快就聽到男人亢奮的嘶吼和女人嫵媚的嬌吟。
動作戲很激烈,又是俊男靚女,應該頗有看頭。茉莉在窗戶紙上戳了個小洞,正打算欣賞一番活春宮,冷不防身後襲來一隻賊手,猛地捂住她的眼睛。
「是誰!」茉莉不敢驚動別人,只得偷偷從袖子裡滑出一枚尖銳的銀針。
她修煉星辰煉體術有一年半載了,武技也算是精湛,完全可以自保。
就在茉莉打算反擊的時候,身後之人輕聲叫道:「是我!別亂動!」
居然是宴卿?他怎麼會在夜裡突然來公主府?莫非是專程來伺候大公主的?
茉莉懷疑地瞪著宴卿,宴卿清咳一聲,側耳一聽,屋子裡的那兩人正在奮戰,他俊臉微紅,低聲道:「公主依舊對我念念不忘,今日她去教坊司碰到我,便不顧我的反對非要將我擄來,還說要跟這個田昕一起伺候她。」
那就是準備玩三劈大戲了?不知為何,茉莉覺得有點小遺憾。
「那你呢,要不要現在進去?」
「算了吧。我根本不喜歡公主,她又是個淫蕩的體質。哦,月姑姑,你可能不懂。」
「我懂的,那是女人的明器。」茉莉學著他,傲嬌地甩了甩頭。
難得看到月姑姑如此幼稚的動作,宴卿有點看呆了,然後驟然間心口一跳,急忙掩飾般地轉過頭去:「是,大公主擁有明器春水蕩漾,她在房事上很擅長,可以說是風月老手了,但凡碰過她的男子,少有不動心的。」
「咦?你這麼臉紅,莫非是愛上大公主了?」茉莉忍不住打趣。
「絕無可能!我可不是那種貪戀歡欲的人!而且——」
「而且什麼?」茉莉伸手點了點他,示意他湊到窗紙上的小洞口一起欣賞。
大公主嬌喘不已,俏臉緋紅,渾身布滿動情的汗水。
「這個姿勢真是太普通了,我還以為常年浸淫床闈之事的大公主應該會發明很多新姿勢呢!」茉莉嘖嘖嘆道。
宴卿一張俊臉紅了又黑,原本心存懼意,生怕月姑姑會覺得這種事噁心。卻沒有想到,月姑姑比他想像中要博學多了。
「咳——你正經點。你還沒嫁人呢!」
茉莉覺得無趣,便收回眼神,低聲道:「算了,我們在附近逛逛吧?」
宴卿求之不得,立即將大公主拋之腦後。此時月上中宵,庭院中花香四溢。
茉莉轉悠一圈,宴卿便陪在一旁,時不時地說些見聞趣事。兩人氣氛融洽,就像一對多年的老友,絲毫沒有那種尷尬冷場的事。
其實茉莉屬於那種特別容易相處的人,這一點宴卿早就感覺到了。即便兩人上次在花園中不歡而散,茉莉還是沒有記仇,可見她心胸甚寬。
「月姑姑,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下次去風月樓,我為你彈奏一曲鳳求凰,你要聽麼?」
到底是教坊司的琴師,最擅長的事恐怕就是彈琴了。茉莉並未拒絕。
「好啊!順便幫你捎一些點心。」
「我最喜歡吃你做的虎皮蛋卷。」
「那就多帶些,讓你一次性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