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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和柳飄飄換上一襲緊身衣裙,各自戴上一頂垂著黑紗的笠帽,黑紗遮面,掩去兩人嬌俏的容貌,便騎著駿馬一直朝東南方向趕去。
平原地帶果然比雪山方便很多,氣候溫暖,陽光充足,再也不用擔心暴風雪。可茉莉還是惦記著婀娜峰和師父,柳飄飄也是,每到夜裡,兩人便找一家客棧落腳,然後各自按照師父的叮嚀,勤學苦練,勢要將過去錯失的時光彌補回來。
前世的原主膽小怯懦,根本不會這樣跟小師妹打成一片,最多就是結伴而行,卻不會主動關心小師妹的心情,如今茉莉來了,為了完成原主的心愿,茉莉儘可能了解小師妹,不再孤僻木訥,反倒是充滿了勃勃生機,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討喜。
東南地界有一座小城叫白夜城,扼守南關,遙望北疆,地勢緊要,向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據說每年的武林大會就在白夜城中舉行。
茉莉兩人趕至白夜城城門口,停住馬蹄,下得馬來,守門的士兵悍然而立,看起來頗具威嚴。茉莉正要繳納通關費,卻見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不小心撞到一旁站立的柳飄飄,然後將一籃子臭雞蛋打碎了,天氣漸漸炎熱,那臭雞蛋臭不可聞,暗黑色蛋液濺在柳飄飄的裙裾上,惹得柳飄飄大怒,隨手抽出白蛇長鞭。
茉莉急忙阻止:「小師妹,此地人多口雜,你消消氣,別鬧事。」
柳飄飄俏臉一獰,勉強忍著怒氣將長鞭收回來,卻見那老者跌跌撞撞地奔過來,恰好一頭撞在柳飄飄身上,那雙枯瘦的手猛地揭開柳飄飄遮面的斗笠黑紗,露出柳飄飄不施脂粉卻嬌俏明媚的模樣。
活脫脫的小美人啊!周圍眾人均是一陣讚嘆。
那老者眼神渾濁,不停地賠笑:「小姑娘,對不住,老頭我眼花了。」
說話間,那老者一雙枯瘦的賊手就要曖昧地拍在柳飄飄胸口,柳飄飄大為惱怒,二話不說立即抽出白蛇長鞭,啪的一下甩在那老者身上。
「嘶——好痛!」那老者頓時仰面摔倒在地,衣衫被甩出一道裂痕,期期艾艾地叫道:「是老頭我對不住你!小姑娘,你莫要生氣!」
周圍眾人卻是看不真切,誤以為柳飄飄仗勢欺人,便紛紛指責起來。
「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人家老頭腿腳不便,不小心撞到你,你怎麼還不依不饒地打起人來?真是可惡!」
茉莉離得近,自然看清楚了老頭的鬼把戲,她一把攔住柳飄飄,就見柳飄飄俏臉獰狠,眼神凌厲地發威道:「做什麼!你要包庇這個老東西?」
茉莉用眼神示意她冷靜一下,然後裊裊娜娜地走到老頭跟前,笑道:「老爺爺,既然你腿腳不便,要不要我扶你一下?」
賊老頭立即綻開笑臉,笑得像一朵菊花:「好,好!還是你懂事!」
就在茉莉伸手的一瞬間,她突然將藏在指尖的石頭激射而出,那石頭直直地擊中賊老頭腰間的命穴,那賊老頭登時哎喲一聲,猛地栽倒在地,然後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來了,而且渾身抽搐,很快就翻著白眼奄奄一息了。
眾人看得清楚,茉莉一雙白皙如玉的縴手伸到一半,並未碰觸到老者,這老者卻突然兩眼翻白渾身抽搐,可見與茉莉是無關的。
茉莉驚訝地掩住唇笑道:「唉,看來老人家是患了癲癇,不對,好像比癲癇還要嚴重,說不定還是時疫呢,諸位,如果真的是時疫,那可就麻煩了。會傳染的!」
眾人一聽,紛紛做鳥獸狀散。開玩笑,染上時疫的人十有八九要翹辮子的。
柳飄飄收起白蛇長鞭,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倒地不起的老者被守門的士兵抓起來丟在野地里自生自滅。
那些士兵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茉莉朝柳飄飄得意地眨眨眼。、
柳飄飄吃吃笑道:「師姐,你愈發伶俐了。」
兩人入城,在街邊的小吃攤各自要了一碗南方人愛吃的豆粉和酒釀糰子。
茉莉脫下笠帽,露出清麗如水秀若芝蘭的容貌,平心而論,她是師姐妹中長相最討喜的,大師姐夜火舞過分艷麗,總是顯得咄咄逼人,氣勢乖張。而小師妹柳飄飄雖然生得嬌俏可愛,卻是個陰狠毒辣的性子,很容易讓人心底發怵不敢靠近。
茉莉捋了捋胸前的長髮,抬起頭來笑道:「飄飄,你看,日頭真毒!」
柳飄飄漫不經心地品著茶,路邊攤的茶水完全比不上婀娜峰,師父每年都會叫人帶一些珍貴的春峰毛尖回來,那可是皇室御貢的名茶。
粗糙的茶水,卻抵擋不住柳飄飄好奇的眼神,她興奮地環顧四周。
「師姐,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不如我們邊玩邊找吧?」
「好啊!」這個建議正合心意,茉莉愉快地答應了。
兩人正在吃著酒釀糰子,突然街上傳來駿馬急急的踢踏聲,茉莉循聲望去,就見寬闊的青石板街道上,幾匹高頭大馬從城門口疾速奔馳而來,馬蹄揚起一陣煙塵。
路邊的小攤販紛紛避讓,那為首的駿馬行至茉莉兩人跟前,不知為何,那匹駿馬突然受了驚,猛地揚起馬蹄朝路邊正在吃酒釀糰子的柳飄飄踩過來。
電光火石間,茉莉驚叫一聲:「飄飄!」
柳飄飄也是反應極快,猛地翻身而起,在地上就勢一滾,躲開了馬蹄的踐踏。
然後茉莉衝上前來,將柳飄飄上下仔細檢查一遍,隨後朝那人怒目而視:「這位公子,你沒長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