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不忘表一下忠心?太后冷酷地勾起唇角:「好,哀家就依你。」
太后招來兩個粗使婆子,正要將鶯歌拖下去,大宮女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稟道:「皇上和梅妃來了。」
太后眼神驟冷,嗓音透著一絲低啞:「讓他們進來!」
軒轅瑞牽著茉莉的手施施然地走進來,然後見過禮,便坐在下首位置。
宮殿裡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方才已經發生過血腥恐怖的事情。皇帝皺了皺俊眉:「母后,不過就是一棟破敗的冷宮院子,朕會撥給李福海一些銀子,將那座焚毀的院子重新修繕一下,母后不必為此憂心。」
太后依舊慵懶地依偎在貴妃榻上,一旁小宮女極有眼色地拿起小槌子給她捶腿。
「皇上,你恐怕不知道,那座院子來歷不簡單。」
「哦?」皇帝果然疑惑不解。
太后仔細觀察皇帝的表情,卻沒有瞧出半點端倪,看來皇帝很可能是不知情的。
至於梅妃?太后試探地問道:「哀家聽說,梅妃以前的老家是京城一家豆腐坊,後來你父母經營不善,欠了不少銀子,就將你賣到宮中來當丫鬟?」
茉莉早就接收了小宮女阿彩的記憶,此時也是不會露出半點破綻:「是,那一年阿爹和阿娘被債主追得走投無路,其實欠下的銀子也不多,就是一百兩左右。只是豆腐坊已經難以為繼,就算賣了,也湊不齊銀子還債。剛巧隔壁的阿嬸說,宮中缺人,想要招收幾個樣貌端正、脾氣溫和的小女孩進宮服侍……我便自作主張,親自去皇宮報名,幸好那些嬤嬤檢查過後,便讓我簽下契書入宮了,要不然,我阿爹和阿娘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憶起往事,茉莉適時地流露出一絲難過和哀傷,看起來著實可憐兮兮的。
太后眼神一獰,這個梅妃還真是會演戲。要是她真的惦記家裡,上次惠妃死的時候她就可以趁機出宮,可惜她卻留在皇帝的泰安殿中,可見她居心叵測。
到底是不是這個梅妃從中作祟呢?太后不免有些疑惑。
她已經派人仔細調查過了,梅妃家世清白,雖然只是個小門小戶,卻並沒有犯下任何罪過,也沒有跟京城中任何一方勢力有所糾葛,可謂是一乾二淨。
正是因為梅妃身上沒有任何疑點,太后的警戒心才會出奇的高漲。
她總覺得這個梅妃有點詭異……
皇帝坐了片刻,安撫了太后便起身離開,梅妃亦步亦趨地跟著皇帝。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太后將奶娘董嬤嬤招過來:「依你看,這個梅妃究竟有沒有問題?」
董嬤嬤也是太后的心腹,此時猜出了太后心中的忌憚,便主動獻策道:「太后你莫非忘了?大將軍府中有個謀士,叫唐亭,據說他可以操縱人的心智,迷暈人的神智之後套出那人隱藏的秘密!」
太后眼神陡亮,笑道:「是,哀家差點忘了這一茬。嬤嬤,立即修書給父親,讓父親將唐亭帶進宮來。」
太后在宮中是說一不二的,就算帶一個陌生人進來,只要有她的許可,那些侍衛根本不敢不放行。尤其是皇帝,必須對太后孝敬,也不敢置喙半句。
第二天,唐亭進宮了,跟太后密謀半日,便定下一個陷阱。
皇帝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宮中到處都有李福海布下的眼線和探子,他這個皇帝當然也不是白當的,李福海又是個人精,辦事十分妥當。
夜裡,皇帝召見梅妃侍寢,茉莉按照慣例沐浴完畢,然後來到皇帝的寢宮中。
皇帝正襟危坐,看起來神色肅穆。茉莉心中好奇,便行了禮,坐在他身側。
「陛下,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看著茉莉清麗如水的姿容,軒轅瑞的心情瞬間變得舒坦一些,似乎每次見到茉莉的時候他的心情都會不知不覺間變好。
「太后那邊……她招了一個術士進宮,據說那個術士可以操縱人的心智。」這是軒轅瑞打探到的情報,他不介意跟茉莉分享一番。
茉莉驚訝地瞪大眼睛,莫非是她第一次來冷宮的時候碰到的那個術士?
那人手中有符咒,力量也比較強大,茉莉可不敢硬拼。
「陛下的意思是?」
「你小心些,冷宮失火,本來是一樁小事,太后卻因此大為光火,甚至處死了她的心腹女官,朕總覺得,她在掩藏什麼秘密!」
賓果!你猜對了!茉莉暗笑,臉上卻是不露出半點端倪:「是,太后在宮中住了二十多年,哪裡沒有她留下的秘密?」
「你別這麼輕鬆,那術士若是要對付你,你可怎麼辦?」軒轅瑞顯然有點著急,他有時候也深恨自己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被太后操縱,就像一隻傀儡。
「放心吧,陛下,此事我自會妥帖應對,總之不會叫你為難。」
看著茉莉笑盈盈的模樣,她有一雙清澈深邃的杏眸,一眼望進去,就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軒轅瑞忍不住傾身上前,輕輕抱住茉莉嬌軟的身軀。
「好!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