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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看起來跟上次不太一樣,他穿著整潔的衣衫,腳上也穿著嶄新的布鞋,完全不是上次那種衣衫襤褸的打扮。
茉莉好奇地盯著小魚,小魚得瑟地比劃一下:「夏哥哥賣掉很多藥材,賺了足足五兩銀子呢!一賺到錢,夏哥哥立即給我買新衣買新鞋,叫我以後不要出去偷東西,咳咳,還是夏哥哥對我最好啦!」
茉莉瞭然一笑,從懷中掏出錢袋子打開,取出一錠碎銀遞給夏晗:「這次多謝有你幫忙了,要不然我的鼻樑會歪掉!」
如果救治不及時,確實會毀容!茉莉心中還是有數的。
夏晗並未接過銀子,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錠,淡淡地回道:「小姑娘,上次你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塊碎銀,被小魚看到了。他本來想獨吞,後來被我發現了。我將銀子拿來,本想趁早還給你。可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的住處,這就耽擱了不少功夫,你拿回去吧!我們夏家雖然生活拮据,這點銀子還是有的。」
頓了頓,夏晗微微牽起唇角:「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是我唐突小姑娘了。這次替你療傷,也是應該的。」
看著夏晗進退有度的樣子,滿身清貴,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悠然氣質,絲毫瞧不出來他是個常年臥病在床的病人,茉莉不知為何,有點賭氣。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分得這麼清楚?我將銀子放在你家門口,不是看你可憐,而是你為人正派,你讓小魚跟我道歉,讓我深受觸動。我只是……只是適當地給你一點回報而已!」茉莉斷斷續續地說完,臉上寫滿了真誠。
夏晗微微愣住,好半晌,才拉住茉莉的手,攤開她的手心,將銀子鄭重其事地放在她柔軟的手掌心:「我知道。我懂。丫頭,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茉莉頓時臉色一喜,這才是她想要聽到的話。
然後茉莉留在夏家大院子裡,拿起掃帚替夏晗清掃一番,又去了廚房清洗餐具,用茉莉的話來說,這就是報答。
朋友之間,無須客氣。
夏晗拗不過茉莉的堅持,只得默默認可了。
夏晗坐在院子裡,陽光晴好,天空萬里無雲。他將新採摘的藥草分門別類,一件件擺在竹子簸箕里,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曬乾。
等他忙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小魚從門口蹦蹦跳跳地跑進來,身上依舊穿著新衣裳,很顯然,他非常寶貝夏晗給他添置的這一身行頭,就連走路都是雀躍歡喜的。
小魚手中拎著一袋子饅頭:「夏哥哥!我買了四個肉包子,我去廚房燒點熱湯,一共花了兩個銅板!不貴吧?」
夏晗的笑容十分清淡,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飄渺不定。
「慢點走路!別絆跤!」
小魚注意到正在院子裡清掃落葉的茉莉,小臉頓時一歪,氣呼呼地質問道:「你為什麼留在我家?我只買了四個肉包子,沒有你的份!」
茉莉知道小魚這是誤會了自己,上次她說話沒個分寸,正在氣頭上,不免有點刻薄傷人,現在茉莉已經認識到夏晗的為人,並不是那種居心叵測的。
茉莉從兜里掏出一包香氣四溢的松子糖:「吶!我跟你賠個不是!上次是我誤會你跟夏哥哥了,以後我跟夏晗就是朋友了,你也是我弟弟!」
「誰要當你弟弟啊!」小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可是松子糖的香氣特別香甜可口,惹得小魚有點把持不住。
茉莉縱容地笑了笑,將一包松子糖塞給小魚,然後脫下圍兜,走了出去。
夏晗察覺到門口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回道:「小魚!茉莉是個好姑娘,以後不許對她無禮!哥哥再給你兩個銅板,你去買點吃的!」
小魚一邊啃著松子糖一邊不情不願地接過銅板,尋出門去。
茉莉正在街邊逛著,來到一家人氣很旺的豬肉鋪,買了大骨頭,然後看到豬肉鋪的攤主將豬下水全部丟在旁邊一隻木桶里。
她好奇道:「這些怎麼賣?」
「豬下水?腥味太重,給你便宜點。這些加起來,一共是二十個銅板!」
茉莉頓時心頭狂喜,試探地問道:「不能吃麼?」
「吃?腥臭味很大,很難入口的。」攤主渾不在意地回道:「你想要,我送給你一些好了。不過你以後要專門在我這邊買!」
茉莉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買了豬肝豬肚和豬大腸之類的豬下水,總共花了二十個銅板,讓她特別意外的是,那個豬肉攤主居然還以為自己賺大發了!連連叮囑茉莉以後就來他家買豬下水……茉莉無語地撇了撇唇角。
茉莉將豬下水用油紙袋包起來,拎在手中,然後路過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樓。
茉莉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酒樓招牌,仙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