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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茉莉又去了桂花巷,算命先生沒有在。
茉莉去對面的小店裡要了一碗餛飩後,邊吃邊問老闆算命先生怎麼沒有出攤。
老闆邊做事邊說:「那個老頭身體不好,他有時候病了就不來了,有時候他算的卦不准,被別人打了,他也會幾天不出攤的。其實,他算命也就是糊弄一下別人,糊弄得過去就掙幾個小錢;糊弄不過去還會被打的。」
茉莉笑笑,吃了餛飩後,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個寡婦家小院。
小院的大門是從外面鎖上的,不過,茉莉是不會相信裡面沒有人,她抓住牆外面的樹,一躍上了牆,跳了進去。
她才跳進去就把個算命先生嚇了一跳,算命先生笑笑說:「我一直在等你的,茶都泡好了。」
茉莉也笑了:「我一直在惦記著喝這個茶的,惦記了好幾天了。」
兩人坐下後,算命先生詳細的把阮元帥的生平細細的說了一遍。
其實,算命先生跟阮元帥年齡差不多,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元帥從小都爭強好勝的,他小時候就帶著一幫孩子玩。
長大了之後,他們一群孩子沒有東西吃時,都是元帥帶著他們想辦法弄吃的。
後來,人散了許多,他們幾個還是在一起。
最後到了京城,跟著元帥的人有五個,元帥做了許多壞事,他們也幫著,最後,死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還是被元帥害死的,他離開了元帥,還有三個人跟著他。
這三個人跟元帥私交很好,京城裡偶爾會有莫名失蹤的,就是被元帥的這三個兄弟給殺了。
茉莉突然想到件事,忙問:「那個老陳,就是元帥兒子新娶的媳婦的爸媽也說離開了京城,是不是……」
算命先生點點頭說:「是,他們是被元帥派人殺了。他們給元帥惹了那麼大的麻煩,這可能是他吃得最大的虧吧,他當然不可能把他們留下了。還有那個女人,以後生下了孩子之後,可能也不會讓她活在這個世上的。」
茉莉心底一陣發涼,她嘆息說:「可惜了,那個女人憑著個肚子進了元帥府,結果還是要把小命丟了。」
算命先生搖頭說:「老陳家的這個女兒更狠毒的,見貓殺貓,見狗殺狗。現在,她爸媽死了,她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元帥的傻兒子把這樣一個女人娶進家門,不用你去報復什麼,他們自己都會血拼起來的。」
茉莉點點頭,算命先生把元帥所有的事說完之後說:「我對元帥的感情很複雜,但是,這一二十年來我見過他做了太多陰毒的事,我跟他是越來越不對付了。我現在把他的事說給你聽,你把這些事都寫下來吧。我說的事是沒有帶個人偏見的,你寫吧,我帶著我的女人離開這裡,不過,我們可能還是會被元帥給殺了的。」
「你怕嗎?」茉莉忍不住問。
「不,不怕,我的一生就這麼了,如果我能逃脫的話,我會盡力給我的女人過好一點。如果,逃不脫我也認命了。我問過她了,她願意跟我去冒險。」算命先生居然還羞澀的笑了一下。
茉莉心裡有些痛,她真的希望他們能夠逃脫。
茉莉點頭說:「要不,你們要去哪裡,我送你們去吧。我多少還是有點功夫的,你們會有危險,多少也跟我有些關係,所以不用跟我客氣。」
算命先生搖頭說:「不,元帥是早就想殺我了,我們五個人,死掉的那個最反對他,我也反對他,只是不那麼厲害而已。我知道他的事太多了,我說不說出來對他來說都是個威脅,他遲早一下是要殺我的。老陳家的事被寫得那麼詳細,他也會害怕的。」
「那怎麼還要出來擺攤呢?我不是說,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過日子嗎?」茉莉奇怪的問。
算命先生笑笑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還要出來擺攤?除了捨不得那些熟人以外,還有什麼原因嗎?想來想去,我應該是想在那裡等你。我想等你來把這些話說了,這輩子我也就沒有什麼牽掛了。我的妻子被他霸占了,我的兒子被他殺了,還有其他三個人的妻兒也被他……哎,他們三個也知道,只是元帥會給他們錢,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很佩服他們怎麼能忍得下來,我是做不到的。」
茉莉也想不出來那三個人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有些男人是不在乎自己的女人的,女人出了事,那就再換一個,如果是這樣想的,那麼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一會兒,有人來敲門了,敲三下,停三下,再敲三下。
算命先生驚恐起來,扯著茉莉往屋裡躲,他小聲的說:「這是有人逼著寡婦來尋我,寡婦給我報的信。你藏進去,不要出來,我出去救她。」
茉莉搖頭說:「你躲在這裡,我去救她。」
算命先生有點急的說:「你別去,你功夫再好,能好過別人的子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