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揮手,臉上神情甚是嚴厲的環視屋中下人,「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倘若老婦在外聽到一絲不利我李府之言,定當嚴懲!」
幾個丫頭立刻跪地,「奴婢知道了。」
「都下去吧,」老夫人疲累的揮手,又對立在角落的管家說道:「李安,你去守著老爺,萬不能讓君兒出事。」
「是,」李安躬身退下。
直到屋中只剩下婆媳二人,老夫人問道:「杜氏,你可知今日之事,所謂何故?」
杜氏走到婆婆身邊捶腿,輕聲道:「老爺從未提起過這位皇子,今日兒媳也是第一次見到。若說緣故,老爺也是三緘其口。」
杜氏一來說的是皇子,也是提醒婆婆,今日之事,事關皇室秘辛,婆婆還是不要多打聽為好。
老夫人也不是蠢人,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揮手道:「此事老婦不再多問,只是君兒那處,你多上些心。」
杜氏低眉順眼道:「兒媳省得。」
婆媳二人之間的談話沒有打擾到一旁專心玩耍的不易,直到被抱著回了另外一間廂房,看到那個自稱是爹爹的男人癱靠在枕上,也不過只是多看了兩眼。
李君一邊享受妻子給自己熱敷,一邊看著自己的愛女,神色晦明。
膝蓋處一片紅腫,已過不惑之年,這膝蓋小小的傷痛讓李君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杜氏道:「老爺往日都是沉穩之人,怎的今日如此冒失?幸好龍顏未曾大怒,可單是罰跪,老爺的身體也承受不起啊。」
李君撫摸愛女的發頂,沉沉道:「夫人有所不知,這九皇子……他,凡是觸摸之物最後皆亡,哪怕是山花野樹,也會凋亡……」
李夫人手中的布巾嚇得掉落在盆中,「天啊,那今日他可是抱了不易……」
她起身急忙抱住孩子,後怕到全身發抖,仔仔細細檢查女兒全身:「不易乖,告訴娘,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李不易掙扎著爬到李君腿上,觸到腿上那塊紅腫,疼得李君「嘶」的一聲。
杜氏趕緊要將女兒抱走,李君忍著疼痛阻止:「無事,夫人不必慌張。不易難得主動親近我,我自是多抱抱她也好。」
杜氏擔憂道:「可是老爺的傷……」
「這傷不算什麼,」李君捏捏女兒的小鼻子,「只要不易好好的,老夫這傷也算是值得了。」
「難道那九皇子當真如此可怕?那為何我們不易卻沒事呢?」杜氏忍不住問道。
李君:「夫人慎言,九皇子之事,在宮中乃是禁忌。如今九皇子哪怕重新搬回了乾中宮,是福是禍還未可得知。」
「原來如此,可看今日皇上的態度,好似十分寵愛九皇子,還因他懲罰了老爺。」
杜氏不解道。
李君剛要解釋,突然感覺膝蓋處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低頭來看,竟是小不易小手正捂在傷口之上。
那暖氣從胖乎乎的小手一直鑽入膝蓋,然後遊走在四肢百骸。原本因為長時間跪地引起的疼痛消失無蹤,就連精神也好了許多。
李君驚訝的看著孩子,早已經忘了自家夫人說的話。
杜氏發現李君的異常,「哎呀」一聲就要抱過女兒,李君趕緊制止:「夫人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