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实际已经不是明夜堂产业。在章漠离开梁京之前,他安排岳莲楼暗地里去办理房契地契的手续,现在这儿完完全全是属于靳岄的家。
当夜,陈霜和瑶二姐张罗采买了一堆好饭菜,一桌子人满满地坐着,十分热闹。靳云英如今还处在岑煅的保护之下,她以往常在梁京活动,京中不少子弟女眷都认得她,岑煅叮嘱她保护自己,减少外出。靳云英便提前一日给靳岄做了长寿面。
面条柔滑洁白,靳云英端得颤颤巍巍。靳岄知道她要强,决定袖手不帮,笑着看她把面碗小心放在桌上。
好久没吃姐姐的长寿面了。他说,吃完这面,你还得给我礼物。
贺兰砜扭头看纪春明。纪春明一面紧盯正和瑶二姐低声说话的陈霜,一面草草解释:大瑀人过生辰就是要吃长寿面的。
贺兰砜还想再问,但见纪春明心不在焉,只得作罢。他不由得也开始回忆,自己的生辰到底是夏季的哪一天。
第二天一早,靳岄从床上醒来,神清气爽心情畅快。这院子小了点儿,没有池塘亭子和假山石,但养了两只猫,一早上就在院子里相互打架,吱喵乱叫。
家中没有乱七八糟的管家仆从,没有看门的人,岳莲楼给他派来两个轮换的小年轻人负责打扫卫生,还有一位做饭的妇人,此外便只剩陈霜了。
靳岄忽然想起一件怪事:他很久没见过岳莲楼了,就连自己搬家这么热闹的事情岳莲楼也没出现。他出门打算找陈霜问一问,陈霜便匆匆从外面走入,一脸不耐烦:贺兰砜来了,还带了个臭烘烘的四脚畜生。
扫地的明夜堂帮众在旁嘀咕:明明是绝世靓马。
靳岄霎时忘了岳莲楼,出门时果真看见门口站了一匹白马。
初冬时节仍有融融暖阳,那白马立在门前,皮毛发亮,鬃毛和尾巴却是浅金色的,异常夺目。靳岄被这绝世靓马惊得呆住,扭头才看见贺兰砜站在门边,带几分得意挑挑眉毛:喜欢么?
靳岄:你的新马?不要飞霄了?
贺兰砜:你今日生辰,给你的。
靳岄惊呆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昨晚上离开的时候,城门和马市已经都关了。
贺兰砜:一个月前跟岳莲楼买的,五两银子。和岑融那匹百银的高辛马不能比。你喜欢吗?
靳岄感动坏了,碍于在大街上不好直接往贺兰砜身上扑,借着袍袖遮盖去牵他的手,心知一定是陈霜跟贺兰砜说了岑融赠马之事:纵然他人有百银、万金,我只喜欢你送我的马儿。
贺兰砜咧嘴笑了,揉揉他耳朵,不管是否有人经过,直接俯身一吻才跳开:今日宁元成当值,我回去啦。晚上再来找你。
靳岄十二万分的不舍得,贺兰砜频频回头,两人遥遥相互挥手。
那马儿看起来骄傲,实际十分温顺。靳岄家中没有马厩,他便把马儿牵到明夜堂后门。小院与明夜堂后门只隔一条小巷,陈霜早已正等在那里,帮他安排这臭烘烘四脚畜生的寄养之事。
靳岄一见到他就笑。陈霜奇道:笑什么?
靳岄:你真好啊。
突然被这么一夸,陈霜有点儿尴尬:我,我好么?他牵过马儿,扛不住靳岄一直冲自己笑,那张严肃的脸终于露出笑意:你今天生辰,我不惹你生气。
靳岄继续赞他:你什么时候惹过我生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陈霜。
行了行了行了。他皱眉摆手,学什么不好,学岳莲楼那套。
靳岄总算想起自己找陈霜要问的事情: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岳莲楼?
陈霜皱眉回想,似乎也觉得古怪。岳莲楼在明夜堂里总是吵吵嚷嚷,但最近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没了踪影。他去问明夜堂帮众,帮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岳莲楼不仅不出现,帮里积攒的事情他也没处理。最出奇的是,连鸡儿巷他也不去了,这半个月来咱们没收过欠债还钱的单子。那帮众挠头,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阳狩常常去办我们都不晓得的秘密事情,这回应该也是。
靳岄却想,不对,不可能。如今章漠远赴赤燕,他叮嘱岳莲楼保护自己。岳莲楼不可能擅自离去。
但这一整日,在陈霜、明夜堂帮众和沈灯口中,靳岄都没能问出岳莲楼行踪。
夜幕刚刚降临,贺兰砜便骑着飞霄过来了。他约靳岄出城跑马。梁京外城没有草原,不过山脚下勉强可以跑跑,你去么?
靳岄:好啊!我去牵马
但飞霄背上的贺兰砜已经冲他伸出了手。
靳岄忍不住大笑,马儿穿过树林,往回飞奔。贺兰砜怕他冷,紧紧地将他压在自己怀中。靳岄有些惊异:贺兰砜胯下阳物已然勃起,在衣袍里嚣张地热着。察觉他发现自己的状态,贺兰砜干脆把手伸进他狐裘,威胁道:不许笑了。
靳岄仍旧笑,贺兰砜撩起他袍角,手往裤子里探。马背颠簸,靳岄很快笑不出来,抓住贺兰砜的手腕呻吟:别动了
入城后城门便关了,靳岄想跟他开个玩笑转移注意力,但贺兰砜心里头只想着这一件事,手上揉捏搓弄,生生把靳岄阳精逼出几股。眼看前头就是那小院子,陈霜坐在墙头打喷嚏,远远看见飞霄小步跑来便立刻落地。
贺兰砜,你把人拐到哪儿
陈霜一句话没说完,贺兰砜直接抱着靳岄跳下了马。他仍将靳岄扛在肩上,只回头应一句:今晚我在这儿过夜。
靳岄臊得脸红,掐不到贺兰砜的脸就去掐他的腰。贺兰砜嘶地吸气,在他臀上拍了一掌,另一手已经推开房门。
陈霜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进门,连灯烛都没点。他也不敢再靠近,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回头与飞霄面面相觑,他牵着飞霄缰绳,一边低声骂贺兰砜,一边往明夜堂后门走去。
靳岄房中一片漆黑,只有透窗的月光亮得像雪。贺兰砜把靳岄放在床上,不敢用大力气。靳岄张开手脚看他,两人在暗处对了几个眼神,靳岄又笑了起来:天呐,你让我明天怎么面对陈霜?
我管不着。贺兰砜一听靳岄笑就想立刻堵上这人的嘴巴。他伸手去床头摸索,果真在小暗格里找到那木盒子。旋开后确有异香,令人心头轻盈,丹田却隐隐发热。
两人也不扭捏,发狠地吻着,像一场撕咬。贺兰砜还是不能学会轻松除下靳岄衣服,自己倒先被靳岄扒了个精光。他身上肌肉鲜明漂亮,靳岄摸他腰腹,又摸他臀腿,小声说:应该把灯点上的,我看不见你。
下次再点,让你看够。贺兰砜抠了一指头的脂膏,按春风春雨楼那俩人所说,往靳岄身后探去。他确实从那一趟里学到了一些诀窍,手指往里头深探,低头舔上靳岄身前半翘那根。
靳岄在床上弹了一下,被贺兰砜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腹部。贺兰砜唇舌技巧生疏,但他心里只想着让靳岄快活,舔弄含吮,十分卖力。靳岄声音压不住,两腿夹着贺兰砜的脑袋在床上扭动挣扎,抓住他头发推搡:别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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