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媽媽對……」
忽然,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響了起來,接續住了高潮的末尾,用悅耳優雅的琴聲完美融合了後半段,好似本該就是如此。
顧晚顏撐著鋼琴回過頭去,舞台另一邊的陰影處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他一半的身體掩藏在黑暗中,卻仍能模糊看清他輪廓流暢的側臉。
他穿著深灰色西裝,修長的脖子上架著小提琴,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琴弓,輕輕與琴弦相交錯。
他一個站在那裡獨奏,微低著頭的模樣深深倒映在顧晚顏的雙瞳里,一瞬間就將她從無底深淵拉了上來。
「媽媽,是爸爸。」
霍雲澄小聲興奮地道。
顧晚顏緩緩點頭,她之前還在遺憾失落他沒有來,卻沒想到他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說是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也未嘗不可。
霍雲澄眨了眨眼,將話筒移過來,輕聲背誦起一首浪漫的情詩。
Isawtheeweep,the逼gb日ghttear……
拜倫的《Isawtheeweep》,這首跨越了兩個世紀的情詩輾轉流離地從拜倫口中來到了這個舞台上。竟意外地與這個片段相契合。
顧晚顏深呼吸一口氣,在一個小高潮來臨時,重新接續上,她配合著霍寒霆的小提琴聲,將琴瑟和鳴演繹到了極致。
「Thatlightenso'ertheheart.」
霍雲澄念出最後一句的時候,顧晚顏和霍寒霆的琴聲也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顧晚顏從琴凳上下來,牽著霍雲澄的手向霍寒霆走去,她含笑看著他,眸底星光熠熠。
霍寒霆注視著她,忽然低聲念了一句,
「Isawthees迷le,thesapphire'sblaze.」
我見過你笑,像璀璨的寶石。
顧晚顏愣了一下,心臟止不住地砰砰跳。
這句話是是剛才霍雲澄念的那首情詩中的一句,他這是在重複還是……
但霍雲澄已經牽住了爸爸的手,一家三口手拉手面向台下的無數觀眾,微微鞠了個躬。
台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周茹和霍盛英頗為欣慰,再沒有什麼比看見兒子幸福更令人開懷了。
顧晚顏掃視一圈,看火候差不多了,從笑容滿面的主持人手中抽走話筒,低聲說了聲抱歉後便望向台下。
馬俊豪和他媽媽隱隱的有些不安,就連張老師也坐不住了,想要起身。
但貴賓席上的一個老婦人卻忽然回頭,眯眼:「張老師,稍安勿躁。」
「園長?」張老師有些錯愕,但隨後漲紅了臉,又坐了下來,忍不住皺眉看著台上一家。
主持人手足無措地在園長的眼神示意中慢慢地退了下去。
周茹眉頭漸漸地皺起來:「她這是幹什麼?」
霍盛英想得深些,這些日子也對這個兒媳婦有幾分了解,此刻臉色微沉:「恐怕是澄澄在學校受了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