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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芷歆聲稱《天光》是在她十八歲那年,家中一個親戚去世而進行的創作。但事實上她比顧晚顏低一屆,顧晚顏創作出這首歌時,她還在讀高中。
這首曲子相當具有私人性,她從來沒給任何人看過,也沒有在直播平台上播過,只有顧芷歆偶然看見過,知道是她給柳玉菡寫的。
因此,將它的澄清放在最後就是藉助前面的鋪墊來使人不由自主地去信服。
顧晚顏將文章發送出去哈還來不及看結果,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以為或許是記者拿到了她的號碼,來詢問有關抄襲的事,卻沒想到是徐老身邊的人,說徐老進醫院了,想見他。
徐老就在榮城,原本這次就是預備過來見顧晚顏的,沒想到中途被顧芷歆氣得昏了過去,在醫院醒來後就顫抖著手要見顧晚顏。
徐明耀對她有引薦之恩,幫扶著她進入音樂圈子,顧晚顏聽見他住院後二話沒說就開車去了醫院。
她帶著口罩,穿過消毒水瀰漫的長廊後找到了徐老的病房,敲了敲門,等待了一會兒後,病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謝謝……」
顧晚顏看見紀修竹時愣了一下,對方似乎是剛從演唱會現場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帶走流蘇的演出服,腳上一雙鉚釘皮靴,臉上帶妝,上挑的眼線勾出幾分魅惑,與平日裡乾淨溫柔的形象不太一樣。
「進來吧。」紀修竹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依舊清澈柔緩,給顧晚顏讓開了一條路。
顧晚顏立刻走進去,看見了躺在病床上掛吊水的徐明耀,輕聲道:「您還好嗎?」
「老毛病了,不礙事。」徐明耀擺了擺手,仔細端詳著顧晚顏,神情嚴肅正經了一些,「顧芷歆手上的那些曲子是不是都是你的?」
徐老氣得狠了,連「芷歆」也懶得叫了,乾脆連名帶姓。
一旁的紀修竹目光落在了顧晚顏身上,手指顫動了兩下,顯露出不平靜的心緒。
對於這個問題,他同樣在意。
顧晚顏冷靜地道:「我不確定她所有拿出來的曲子是不是都是她的,就目前為止,的確都是我當年離開家時未曾帶走的幾十首曲子之一。」
雖然已經有了結論,但徐明耀聽見時還是臉色難看得緊。
音樂圈裡最忌諱抄襲,可他居然把顧芷歆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當做寶貝一般帶在身邊,將她的才能向一眾老友誇讚。
丟臉事小,那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才是最難受的。
好在……
徐明耀看向顧晚顏:「幸好還來得及,還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顧晚顏沒有說話,目光在地板上凝聚成霜。她前世直到死都沒能等來真相大白的一天,任由自己的心血結晶被他人竊取褫奪,這一世是她爭了才有了新的改變。
顧晚顏又跟徐老說了幾句話,便安撫他睡下,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房門在她身後合上,忽然一道低低的嗓音傳來。
「對不起。」
顧晚顏身影一頓,她轉身看向紀修竹,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像是失去了光彩,臉上被蓋上一層黯淡,眼神也沒了往日的溫柔和平靜。
「我……」
他不知該從何說起,又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心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