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修竹不過等了半個小時,前方與後方就出現了四輛黑色的SUV,這些車環繞了個圈將他牢牢地圍困在中央,隨後車前燈打開,一瞬間亮如白晝。
他抬起手,擋了擋刺目的燈光,臉色平靜。
車上有人下來,其餘人站在車旁,只有兩個人靠近敲了敲車窗。
這些人身形挺立得筆直,身上一股錚錚殺伐氣,一身腱子肉根本不能被衣物遮擋,不少人還保持著高度警惕,手按在腰間。
紀修竹苦笑,有一件事還真被她說對了,他今天插翅難逃。
順從地將車窗搖下,外面的男人帶著審視的目光逡巡了一遍他的臉,確定沒有找錯目標後,禮貌地請他下車,
「紀先生,請您跟我們來。」
紀修竹掀起眼皮:「他沒有過來?」
那名男人仍然保持著一貫禮貌:「霍董沒有在荒郊野嶺跟人談話的習慣,請您跟我們來。」
「好。」紀修竹打開車門下車。
這些人訓練有素,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這令他想到了一句話——真正的殺手,殺人前的儀式都是一種藝術。
紀修竹沒有管自己的車停在這裡會不會遭受什麼無妄之災,他在男人的監視下上了他們的車。
四輛SUV排成一列,呼嘯離去,然後消失在了黑暗的道路盡頭,這裡又重新恢復成一片寂靜,黑暗重新覆蓋而來,但沒過多久又被另一束燈光刺破。
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緩緩停靠在路邊。
Do日s下車跑向那輛車,然而車窗開著,車裡空無一人。
她焦急地四下張望,然後喊了兩聲,卻沒有任何人應。
然而地面上卻有大量車輪胎印碾過和腳印的痕跡,還是新鮮的,她蹲下來冷靜地看了看,辨認了一下方向後又起身摸了摸發動機,還是溫熱的,這說明對方應該沒走多久。
咬了咬牙,Do日s上車,然後一路開著往前面追去。
她一邊開,一邊打開地圖導航不斷搜索。
霍寒霆的人把紀修竹帶走,一定是帶去他面前。他們會在哪裡見面是個問題。
如果真的選擇要對人下手的話,首選的場所一定是相具有私密性的個人地盤,不過榮城霍寒霆名下的地盤顯然太多了,需要排除一些。
紀修竹身份特殊,他顯然不可能會帶他去一些公開的娛樂場所。根據剛剛路上的車輪印判斷,前來接人的應該是中型轎車,而根據腳印數量判斷,極有可能是麵包車或者SUV。
無論是哪一種車,幾輛排列在一起無疑是引人注目的,對方又因為行動的特殊性,必定不會進小區之類需要登記的地方。
又排除一類地方。
再根據這個思路,他們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將人拖太遠,而且會避開有交警盤查的公路,根據這個路線以及目標來推測……
Do日s目光定格在了離這裡最近的西山公館。
她上網查詢了一下,霍氏於3年前拿到了西山的開發權,在這裡建造起一座公館,還曾經被媒體報導過,。
確認了消息,Do日s不再拖拉,一踩油門朝著那個位置開去。
紀修竹沒有被蒙上眼,對方幾乎是豪不介蒂地帶著他一路走進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中。
外面假山流水,院落里種了楓葉樹,葉尖已經泛了黃。
他無暇欣賞,被人請到了大廳里。
那些人統統都退了出去,留他一個人在這裡。
忽然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他抬頭望去,對上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雙眸。
紀修竹忽然記起,這似乎還是他*和霍寒霆正面交鋒。